“如果京無被他們留在京家果園,他們為什麼要把京無和陸西分開?”
“兩撥人,兩種目的?”
幾人異口同聲。
西陸站直了身子,看向驚蟄,“分開找人吧!我去找阿無。你去找陸西。”
成甯開口,“陳珂跟着驚蟄,我跟着你吧!”
“不用。京家果園的情況特殊,我自己去。”
驚蟄叮囑,“小心些!随時聯系,找到陸西後,我很快就過去。”
西陸點了點頭,回房間找出了驚烏之前給他準備的符咒。
“西陸,這些符咒你要帶在身上。尤其是這個,這個上面畫的是追蹤咒。你看,這裡有我的名字,是專門追蹤我的。如果那天找不到我……”
“避谶!”
西陸打斷了驚烏的話。
驚烏老老實實在嘴邊做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又在符咒中翻找後抽出一張,低喝一聲,“燃!”
驚烏手中的符咒無風自燃,很快就燒完了。
“你看,這是避谶咒。這樣,我剛才說的不吉祥的話就沒什麼作用了。哦,對了,這些所有的符咒,隻要你或者我說一聲‘燃’就可以用了。”
“你……或者我?”
驚烏點點頭,“這上面不止有你的名字,還有我的名字。别人不能用的。”
西陸的雙眼亮了起來。
驚烏的眉眼彎彎,“生日快樂!”
這是驚烏認識西陸後送給他的第一份生日禮物。
山高林深精怪多,這些符咒很是實用,有時候兩人也會拿着這些符咒玩鬧。
後來驚烏就養成了畫兩人專屬符咒的習慣,西陸也習慣了貼身帶着。
他跟之前無數次使用這些符咒的時候一樣,輕聲開口,極為珍重,“燃!”
符咒燃盡之後,幻化成了一隻透明的蝴蝶,朝着寶瓶山的方向煽動翅膀。
西陸穿過無人的密林,直奔寶瓶山的後山。
驚烏曾說過,京家果園的深處有問題,那些邪性的水果就長在那裡。
翻山對于西陸來說如履平地,蝴蝶一直很貼心地給他糾正方向。
另一邊,驚蟄幾人帶着保镖趕到了城南廢棄的工廠,找到了不聽帶走陸西的那輛車。
廢棄工廠很快就被搜完了,沒有人煙,隻在破敗的後門的積水處,找到了幾組不明顯的腳印。
陸西穿的是酒店定制的拖鞋,上面的酒店logo有一半印在了一處凸起的泥土上。
驚蟄蹲下身子,仔細觀察了車輪的印子。
廢棄工廠并不是終點,隻是個障眼處。泥土路上,車輪印子淩亂的壓在一起,完全辨别不出車的數量和行駛方向。
他道:“兩個方向的監控都要排查。”
陳珂道:“我排查東邊。小莊,你排查西邊。”
沿着這條泥土路,繞過幾個破舊的城中村,就能直接開山城南通城北的快速路,快速路的盡頭打個彎就是寶瓶山的主路。
一輛破舊的皮卡拉着一車果樹苗進入了京家果園。
陸西做在皮卡的後座,眉頭皺地都要夾死一隻蒼蠅了,車裡那股陳舊的煙味兒不斷挑戰着他的底線。
一路上,不聽帶着他從城北到城南,之後又從城南到城北,這期間換了五輛車。
拍電影呢?也不嫌麻煩!
陸西的羊毛大衣和真絲睡衣已經起了褶皺,白襪子和白拖鞋也已經沾上了灰塵。
他已經想好了,見到京無後一定要讓她給自己買衣服和鞋子,還要給自己買一百雙羊毛襪子。
正在昏睡中的驚烏狠狠打了兩個噴嚏,生生給自己打醒了。
四肢百骸傳來無力感和束縛感。
她低頭,才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張椅子上,懵了好一會兒才想清楚了自己的處境。
這是一處很大的山洞,半是天然,半是人為開鑿的,洞壁上有很多通風口,陽光也能順着漏下來。
驚烏面前的不遠處,是兩張石床。石床再往前,靠着洞壁的位置,是一張鑿壁而成的石榻,石榻的表面不知道被打磨了多少遍,也不知道是用什麼顔料來染色,陳舊的黑紅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驚烏舔了舔嘴角,不說下的毒很不人道,她很渴。
到了破山觀之後,師父和師兄們把她照顧得很好,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受過這種委屈了。
驚烏試着動了動手指,身體裡根本沒有靈力可用。
她環顧四周,确認洞裡沒有招财,松了一口氣。
招财機靈,應該已經躲起來了,甚至已經回去搬救兵了。
洞口傳來了節奏不一的腳步聲。
不說的聲音也傳了進來,“她帶的那隻狗跑了。”
陸西的聲音也傳了進來,“狗?黑色的小黑狗?”
“……”
“……”
不聽和不說都沉默了,但他這話說得也沒毛病,黑色的小黑狗确實是黑色的。
陸西進來後第一眼就看到了被綁在椅子上的驚烏。
他面色一沉,幾步跨過去,蹲下身去解她身上的繩子。
不說驚訝,“這麼快就醒了?”
不聽道:“我勸陸總不要白費力氣了,若不是驚烏中毒了,就不是用繩子綁着她了。莫非,你想讓我們換其它的東西來控制她。”
陸西的手頓住,他垂着頭握着拳頭,手背上的青筋繃了出來。
“陸西?”驚烏的聲音嘶啞,“你怎麼穿着睡衣和拖鞋跑出來了?”
“嗯。”
陸西低聲應了。
“是因為我被威脅了?”
“所以你得給我買衣服買鞋子,還要買一百雙羊毛襪子。”
說罷,陸西轉頭看向不聽,語氣不容置喙,“拿杯水給我。”
陸西小心翼翼喂了驚烏一些水,語氣生硬地問,“好點兒沒?夠了嗎?”
不聽打斷道:“好了,夠了。若是不想驚烏受罪,陸總還是乖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吧。”
陸西坐在其中一張石床上,抻了抻手上和腳上那長長的鐵鍊子,“嘩啦嘩啦”作響。
他罵道:“綁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