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雲峥同雲珏問了雲珩考試題目,被長陽長公主駁回了,雲珩也樂得不被評論。
吃飽喝足,他同宋晚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這才一臉憂郁的看着宋晚。
宋晚疑惑:“發生何時了?你從宮裡出來就不高興,可是聖上提前調取了你的考卷,說你考的不好?”
“若是這樣,倒也好了。”雲珩愁眉苦臉。
“那是發生了何事?”宋晚坐在他身側,細細的打量他。
不知是不是長了一歲的緣故,宋晚覺得雲珩的臉突然硬朗了起來,隐隐可見其父雲峥的風骨。再加上這幾日在貢院又是考試又吃不好睡不好,雲珩瘦了幾分,面部輪廓更是清晰明了。
雲珩不知宋晚在想什麼,隻将在禦書房瞧見的一切告知于她。
宋晚等了等,疑惑問他:“就這?”
雲珩不淡定了:“這就十分了不得了!那對狗男女可是要成婚了,這不是叫滿京都城的人都看你的笑話嗎?他們這是司馬昭之心!”
宋晚見他越說越氣,說話間就要去找那二人打上一架了,忍不住笑出聲來。
雲珩被她笑得有些發懵:“怎麼了?你笑什麼?你……你就不生氣嗎?難道……難道你還對那謝奕有情?”
一想到這個理由,雲珩更氣了。
那謝奕有什麼好的,做下那等惡心的人神共憤之事,竟然還能得到皎皎姐姐青睐?他到底哪裡好了!
“讨打!”宋晚止了笑,闆着臉看着他,“同我道歉。”
雲珩抿着唇,心不甘情不願的道了歉。
末了又問:“你叫我道歉,那是覺得我說的不對?”
“自然不對。”宋晚闆着臉教訓他,“自那日瞧見他們二人互訴衷殇,我已然不将她們二人放在眼中。如今我們成婚已過半載,你卻還這樣誤會于我,可是我哪裡做的不好,惹了你的猜忌?”
“沒有沒有,是我自己胡思亂想的。”雲珩趕忙解釋,“你對他們成婚一事不僅不氣,還如此高興,我以為……我以為……”
雲珩聲音越說越小,最後終于不作聲了。
“你以為什麼?”宋晚不打算放過他。
雲珩擡眼偷偷瞧她,見她依舊闆着臉,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更不敢說了。
他悄悄扯扯宋晚的袖子,問她:“那你方才笑什麼?”
“我自然是笑你。”宋晚道。
雲珩又委屈起來。
皎皎姐姐總是笑他,他有什麼好笑的?她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别好笑?
宋晚見他這半晌,臉上的表情變了八回,心中歎息一聲,也不打算逼問他了,同他解釋。
“你問我為何不生氣,我自然是不生氣的。”
見雲珩擡起頭來看自己,宋晚也看着他的眼睛,認真的說道:“因為你之前為了拿回你我二人的庚貼,将事情鬧得那樣大。如今他們二人成婚,旁人不會記得我與謝奕之前有過婚約,隻會記起你那日在忠勇侯府和丞相府門口大鬧。
如此一來,大家就會想起來他們原先就有了首尾。當時的流言蜚語又會重起,卻不再與你我二人相關。你隻生氣他們二人做的不對,卻忘了你當時已經處理的那樣好了,我笑你氣的不對。”
雲珩眨巴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靜靜的瞧着宋晚,後知後覺的笑起來自己叫人往忠勇侯府門前潑臭狗血和大糞的事來。
宋晚無奈一笑:“你說,我還氣什麼?他們早就得到了教訓,這個教訓或許會跟随他們一生,我還有什麼好氣的?”
“可是他們到底是要成婚了。”雲珩有些氣不過。
宋晚輕笑:“便是成婚才好,若是不成婚,他們的事就會被徹底遺忘了。若是他們各自又尋到了好人家,你會不會更氣?”
雲珩想了一下,便覺得宋晚說的有道理。
若是他們沒有成婚,而是又找了更好的人家,他就會被氣死!
如此一來,雲珩便心滿意足了。連忙招呼千尋去給自己打水,他要沐浴更衣。
在貢院呆了九天,他都沒能沐浴,恭桶還在屋裡,他差點沒熏死!
可千尋進來了,卻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公子,您先别洗了,有個考生死了,告到了大理寺,您先去瞧瞧吧。”
雲珩人都麻了:“怎麼死的?仵作可去看了?”
宋晚心中一動,給春岚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