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炸響,煙火升騰,大家又歡呼起來,将雲珩的聲音死死壓住。
宋晚隐約聽到雲珩的聲音,轉頭張望,對上一個捧着果盤的小丫頭的目光,被她眸中的惡毒吓了一跳。
下一秒,她就見那小丫頭扔了果盤,手中多了一把匕首,朝自己刺來。
她下意識想躲避,但衆所周知丞相府嫡女宋晚不懂武藝,意識到周圍太多人看着,她又硬生生止住步子。
本以為身上又要多一道傷,但她的面前突然多了一道月白身影,下一秒,她就聽到匕首刺進血肉的聲音。
緊接着,便是喬寶珠的尖叫聲,以及衆人的慌亂。
那丫鬟打扮的女人并不戀戰,見一刺不中,迅速跳入渭水中,又引起衆人的一陣驚呼。
緊接着,便有幾個侍衛跟着跳了下去。
“離哥,你沒事吧!”喬寶珠沖過來,捧着範離的胳膊,眼睛頓時紅了,“爹!快叫大夫!離哥受傷了!”
範離寬慰她:“我沒事,一點小傷罷了。”
“怎麼會沒事?都流血了!傷的還是右手!”喬寶珠說着眼淚就落下來。
範離也顧不得人多眼雜,手忙腳亂的幫她擦拭。
雲珩走過來,朝範離拱手道:“多謝範大人替我夫人擋下這一刀,長陽侯府欠你一個人情。”
“舉手之勞罷了,雲大人不必放在心上。”範離連忙回應。
雲珩沒有再多說,面色凝重的看着宋晚。
先是他,再是宋晚。
謝奕!
千尋上前禀報道:“主子,沒有找到人。”
“繼續找!”雲珩沉着臉吩咐,“為了确保明日聖上泛舟無半點閃失,今日加強巡邏,一旦發現可疑人員,全部帶回大理寺審問!”
“是!”
出了這檔子事,大家也沒了泛舟的心思。
喬思做主說了散場,喬愚附和着,将人們一一送回去。
原本雲珩是想帶着宋晚回長陽侯府,喬思說道:“今晚你應當會很忙,皎皎就先去将軍府住吧,自從你們二人成婚後,她都沒在将軍府過過夜,我想她想的也緊。”
雲珩沒說話,隻看向宋晚。
宋晚也勸道:“你且放心去辦案子,不用擔心我,将軍府守衛森嚴,我又同錦妹妹睡在一處,不會有事的。”
雲珩私心裡是不想同她分開的,但她都這麼說了,自己隻能作罷。
況且,喬思說的對,他還有重要的事要辦!
謝奕,既然你不想好好的當你的小侯爺,那就别怪我!
親自将宋晚送去了将軍府,又正兒八經的同賀九台道了謝,雲珩這才匆匆離去。
此時賀九台還不知宋晚為保護雲珩被刺傷的事,對他禮數如此周全很是欣慰:“這小子成了婚倒是穩重不少。”
“穩重什麼?還不是招了禍事來?”喬思絲毫不顧及形象的翻了個白眼。
賀九台登時變了臉色,問道:“有人行刺皎皎,是因為他?”
喬思正想将宋晚早就被刺傷的消息告訴他,就被宋晚接過了話頭:“應當不會。雲珩自小便是個纨绔,惹得人不計其數,都因為他的身份無人敢有怨言。而我……”
她頓了頓,這才笑着說道,“滿京都城的都知曉,丞相府嫡女宋晚不能惹,不然将軍府并所有姻親都不會放過他們。所以,若是因為不敢惹雲珩便将矛頭對準我,豈非是捅了更大的簍子?”
“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賀九台摸着下巴思量着,“但是你向來乖巧懂事,誰也不會無緣無故去刺殺你呀。”
“怎麼不會?那謝奕和宋妙筠不就恨上咱們皎皎了?”喬思接話道。
提起來謝奕,賀九台就一陣惡心:“你不提我還忘了謝奕這個王八羔子,膽敢在聖上面前提出要求娶錦丫頭?這是逮着咱們家的孩子惡心呢?”
宋晚見他動了火氣,連忙勸道:“舅舅消消氣,我今日已經罵過謝奕了。”
賀九台本來吹胡子瞪眼的罵着人,聽她這麼一說,眼睛瞪的愈發的大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宋晚。
宋晚這才一五一十的将在鴻月樓之事說了。
賀九台一聽宋晚受了傷,一拍桌子就要去忠勇侯府門口罵街,被喬思攔下。
“你這是做什麼?這麼晚了,你還去鬧什麼?”
賀九台一瞪眼:“難道就這麼放過他嗎?”
“誰讓你放過他了?這麼晚了,你再去罵也沒人看熱鬧了,你明日上早朝上罵呀!”喬思給他出主意,“早朝上罵了,你再在龍舟上尋個理由将他罵了。當着考生們的面兒罵,叫他忠勇侯府臭到全國各地去!”
賀九台默了默,覺得她說的是個好主意。
宋晚簡直沒眼看,雖說外祖母叮囑二舅舅在京中多闖些禍事,但也不用如此頻繁吧?
她還想再勸勸,就被賀九台同喬思哄着早早去安寝,畢竟第二日清早還要去泛舟。
宋晚無法,隻能同賀錦一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