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麼護着雲珩,賀欽便氣鼓鼓的不說話了。
範宅離着大理寺不遠,很快便到了。
幾人下車,千尋已經上前敲門去了。隻是敲了半晌,都不見人來開門。
雲珩沉着臉道:“把門撞開!”
很快,宅院門被撞開,整座院子都靜悄悄的,仿佛多年無人居住。
幾人走了進去,在門房處發現了那位老管家,他被人一劍斃命,血流了一地。
幾人對視一眼,快步走進去,在範離的卧房中,發現了死在床榻之上的範離。
雲珩的腦袋嗡了一聲,完全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昨日還一道吃酒,今日人就死了?
宋晚迅速上前查看,最終,皺眉道:“匕首正中心髒,一刀斃命,死亡時間大約是在醜時上下。”
“他的書童和那位廚娘呢?”雲珩喊道,“去把那兩個人找出來!”
幾個侍衛離開,又很快回來,禀報道:“回大人,院子裡再無旁人。”
雲珩握緊拳頭,怒喝道:“搜!全城戒嚴,務必将那二人給我找出來!”
“是!”
“禀報大人,貢院來報,說試卷室着火,懷疑是柱子所為,但是他不見了蹤影,請您協助捉拿!”
一個羽林衛前來禀報。
宋晚皺眉,道:“不可能啊,我方才還見了他,他怎麼可能會縱火?”
“去貢院看看!”
幾人來到貢院時,火已經被撲滅,貢院裡的考官們都灰頭土臉的,一個個如喪考妣,見到雲珩過來,依舊愁眉不展。
雲珩見狀,便知曉恐怕不好,果然聽主持閱卷的禮部侍郎方文昌道:“此番被燒掉的,都是已經閱完的考卷,足足有一半的數量,這可如何是好啊!”
“原卷與謄抄卷一道被燒了?”賀欽問道。
方文昌遺憾搖頭:“是啊,今年考生不多,所有的考卷都放在牌樓上也放得下。所以,就将謄抄卷和原卷都放在了牌樓,免得在路上有什麼纰漏。誰知曉,規避了那個風險,又來了這個火災啊!”
他哭嚎一通,又對雲珩道:“我親眼瞧見那個叫柱子的來過牌樓,他出來了不久,牌樓就着火了!一定是他放的火,大人一定要将他捉拿歸案啊!”
“他人呢?”雲珩問道。
方文昌惡狠狠的道:“找遍了整個貢院,都沒有找到他的人,肯定是做下壞事之後便跑了!”
“貢院戒備森嚴,大門亦是緊閉,他是從哪裡跑出去的?”雲珩沉着臉問他。
方文昌苦着臉:“雲大人,我又不是他的同謀,我怎麼知曉他從哪裡跑出去啊!沒準這貢院就有什麼地道或者狗洞的,他知曉我們不知曉,便悄悄的溜了呗!”
宋晚沉着臉不說話。
這一樁樁一件件,未免太過巧合了。
剛剛将疑點指向範離,範離便死了,試卷着了火,縱火人還是範離介紹進來的柱子。
“大人,您一定要将歹徒捉拿歸案,給我們一個解釋啊!”
雲珩被方文昌哭嚎的心煩:“這裡閑雜人等不得進入,柱子的房間和東西也不能動,我待會兒要去查!”
“是!”方文昌見他要管,連忙答應着。
幾人進了牌樓,走到失火的房間,宋晚便皺眉問道:“怎麼放在這裡?”
“有什麼不對?”雲珩問道。
宋晚指着東邊的大窗戶道:“春日刮東風,最近雨水又多,東北邊的屋子容易潮濕,更别說這東邊還開了這樣大的窗戶。近幾日下了兩場雨水,他們就不怕試卷受了潮,有什麼損毀?”
賀欽走到東邊的大窗戶下面,果然在未被燒着處發現了一些潮濕的痕迹。
幾人出了門來,見被燒着的竟然是對面的房間,走進去一瞧,格局與方才那間想同,也有一個巨大的東邊的窗戶。
在腦海中勾畫了一番貢院的布局,宋晚走到窗戶前,費力的将其打開,對面正對着的,竟然是範宅的後門!
她将這發現指給雲珩同賀欽看。
雲珩垂眸想了想,道:“我們再去柱子的房間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