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岚也不急着去尋千尋了,跟着進去,便聽到雪蕊同宋晚道:“少夫人,出事了,宮中又沒了一個秀女。”
春岚同星露皆是瞪大了雙眼。
宋晚驚詫:“你是如何知曉的?”
雪蕊連忙解釋:“昨日傍晚,大少奶奶那邊的丫鬟驚鴻來說,大奶奶害喜的厲害,想吃咱們小廚房做的山楂糕,不好意思來說。如今不是山楂上市的時節,咱們小廚房裡沒有存的。
驚鴻便說大少奶奶的陪嫁莊子上有早熟的,今早給咱們送來一些,叫主子您也嘗嘗鮮。今日送來之後,奴婢便做好了送過去,聽她們都在院子裡說什麼秀女的事,才說是大爺今晨差人送來的消息,今日又沒了一個。”
宋晚抿了抿唇,想到雲珩昨日那句“她恐怕回不來了”,就覺得心慌。
她問道:“可知曉沒得是哪個秀女?”
“這個不知,算着時辰,送信來時也就剛剛下朝快馬加鞭到府上,想來那會子大爺也不知情。”雪蕊道。
宋晚點點頭,對春岚道:“我去五柳巷一趟,莫叫小丫鬟們進屋。”
不待春岚點頭,雪蕊急着攔住她:“大少奶奶約您一道去給長公主請安,叫奴婢給您捎信兒,您恐怕沒法子去那邊了。”
“怎麼如此突然。”春岚急躁,不安的看着宋晚。
若是千尋去尋主子尋不到,暴露了主子的身份如何是好?
宋晚思量片刻,便道:“春岚,去給翠娘送信兒,說若是千尋尋過去,便說我去醫館針灸去了,再問便是不知情。你最好趕在千尋去尋翠娘之前找到千尋,将我方才的囑托先告知于他。”
春岚一一應下,直接進了裡屋,從地道去了五柳巷。
此時儲秀宮中,所有的秀女都站在院子裡,面上皆是誠惶誠恐。
昨日尚且還能維持住體面,一連死了三個秀女,無論如何她們都坐不住了。
若不是知曉進了宮,不到聖上同皇後娘娘下旨叫出宮的那日,她們定然出不去這宮門,她們今早便要走了。
千尋同雲珩站在屋子裡,看着床榻上如同睡着了的美人圖,問道:“主子,咱們當真不去找阮娘子來驗屍嗎?”
雲珩搖搖頭。
看到屍體的那一刻,他的腦海中蓦地想起來今晨宋晚的臉。
她熟睡着,瞧着面色比往日嬌豔許多,唇色嫣紅,臉蛋睡的紅撲撲,如同盛開的牡丹,與往日的清冷截然不同。
他喚她的名字,甚至用手推了推她的肩膀,她都無動于衷,就如現在眼前這位一樣。
這一刻,他心中才升騰其巨大的恐懼來。
他的腦海中莫名的冒出一個離譜的念頭來,他覺得,不久的将來,宋晚也會同她們一樣,再也醒不過來。
這個念頭一出現,他就猛然驚醒,看向正在忙碌的仵作,對千尋道:“将屋内所有的東西一并搬去大理寺,一絲一毫都不可放過!方秀詩屋子裡的東西也一并搬走!”
瞧着雲珩黑着臉出來,蕭淑妃詫異,問道:“行之,你想将她們用過的東西都搬走,可是懷疑她們死的蹊跷?”
雲珩并沒有正面回答,隻道:“三人死狀一模一樣,我也是不想放過任何蛛絲馬迹罷了。”
“可若是她殺,你将東西都搬走,豈不是破壞了案場?”蕭淑妃問道。
雲珩亦是不卑不亢回道:“此乃後宮,裡面住的皆是女眷,不可讓侍衛來日夜守着。若是因此丢失了一兩樣證物,或者是被偷換了證物,更是因小失大。”
蕭淑妃沒有反駁他,卻也沒再開口。
雲珩繼續說道:“我會叫人将所有證物事無巨細,一一記錄在冊,到了大理寺,亦是會按照屋内陳設再一一擺好,想來不會出錯。”
“既然你思量妥當,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吧。”蕭淑妃道。
雲珩應下,蕭淑妃便起身想走。
剛走了兩步,便有一位秀女跪在地上哭着磕頭:“求淑妃娘娘做主,将兇手喬寶珠捉拿歸案吧!民女不想死啊!”
喬寶珠驚訝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位秀女:“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沒有胡說!我昨日分明看到你半夜出了院子!”那秀女哭着喊道。
如此,其他秀女也有人站出來說話。
“昨日我也聽到動靜了,但是想到昨日鬧鬼的事,沒敢往外面看。但是那腳步聲是從西邊來的,自從秀詩妹妹死了,我的西邊住的就隻有你了,所以昨日出門的人定然是你!”
“昨日敏敏剛指認了你是兇手,今日她便死了。而你昨日又出了門去,不是你殺的,還能是誰!”
“對!肯定是你記恨敏敏,這才殺了她!你同秀詩妹妹也有過口角,你肯定是兇手!”
喬寶珠急了:“我沒有殺人,我昨日确實是出了門,是因為有人給我送了帖子,讓亥正去霁月閣學習禮儀!”
“你撒謊!我們怎麼沒有接到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