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大驚失色:“此話怎講?”
雲玥也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兄長。
雲珩面沉如水,說不上為什麼,但他總感覺此事并不簡單。
春岚進來給宋晚送膳食,大家便就此打住了話題,待宋晚用完,雲玥便尋了借口走了,屋内隻剩宋晚同雲珩二人。
宋晚細細琢磨着雲珩方才的話,也慢慢覺出不對勁來。
按照常理,喬寶珠應當是不能進宮的,她自己應當也知曉此事。卻依然瞞着所有人謀劃了這一切。
同喬寶珠雖然不算密切,卻相處頗多,這樣的計謀不是她能想的出來的,背後到底是何人給她出謀劃策,又是為何如此?
想着想着,宋晚打了一個哈欠。
一隻大手撫上額頭,宋晚擡眸,便撞進雲珩關切的眸子中。
雲珩将手從她額頭上挪下來,又放在自己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蹙眉道:“沒有發熱,為何瞧着你這兩日都沒什麼精神?可是身子不舒服?”
宋晚搖搖頭:“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許是昨晚沒有睡好罷。”
雲珩蹙眉:“可是昨晚你睡得很沉呀。”
宋晚亦是一愣。
她怎麼記得自己因着下雨,手臂難受得緊,翻來覆去的睡不踏實?反而是雲珩早早的睡下了。
兩人都覺得不對勁,便又請了大夫來瞧。
大夫給兩人細細的把了脈,并未發現什麼不妥之處:“二位許是近日來因着暑熱沒有休息好,我給二位開一些安神的藥膳,二位吃了許會見效。”
送走了大夫,宋晚愈發覺得不對勁的厲害,她叮囑春岚:“不可點安神的香料,不可煮安神茶,任何安神的東西都不能送到我面前來。”
春岚擔憂:“少夫人,咱們不可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雲珩卻道:“如此困倦也不是辦法,且先撤了瞧瞧如何吧。”
說罷,便看向宋晚,“先試兩天,若是還是不成,那我便帶你進宮去,找外祖母的禦醫瞧瞧,他很是厲害。”
宋晚微笑應着,問他:“秀女接二連三出事,宮中可對此有什麼看法?”
雲珩搖頭:“暫時沒有,隻派了蕭淑妃娘娘來監管此事,想來不出更大的亂子便是。你……”
他擡眼看去,見宋晚依舊合上雙目,靠在榻上睡着了。
他蹙了蹙眉,彎腰将其抱回床榻上,取了薄被子替她蓋上,靜靜的看着她的睡顔出神。
若這一切當真是賀家的手筆,不管你知不知情,我也會護住你的。
宋晚醒來之時,雲珩已經不在房中。
她覺得精神好了許多,喚來春岚,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夫君何時走的?”
“姑爺一大早就去上朝了呀。”春岚麻利的替她準備好溫水淨面,“主子你睡了一整日夜呢,姑爺臨走之時還喚你了,可你怎麼都不醒。”
宋晚恍惚了一下,頓覺脊背發涼。
若是如此,那她睡着之時豈不是同那兩位秀女一般?
若那二人就是同她一樣,不知不覺在睡夢中就去了呢?
腦海中靈光一閃,她猛然抓住春岚的手,問她:“我是從何時開始如此嗜睡的?”
不待春岚說話,星露便說道:“是從接了寶珠姑娘的帖子之後呀。”
兩人同時看向她,她撅着嘴道:“當時奴婢還同雪蕊姐姐說呢,好在是沒能去成九首山,不然姑娘這樣日日睡着,便是尋大夫請個平安脈都難。若是當真有了小主子,可經不起那麼折騰。”
宋晚自動忽視她後面的那句話,細細想着她說的日子。
與其說是接了喬寶珠的帖子之後,不如說是從驿站設飾完回來。
她道:“去找千尋打聽一下,驿站那些人将秀女送進宮去之後,如今在哪裡當差。再打聽打聽,寶珠妹妹入宮前都和誰來往。”
“可是有哪裡不對勁?”春岚忙問道,“咱們不然找舅爺打聽,還快一些。”
宋晚搖頭:“不,就找千尋打聽,此事不可瞞着夫君。”
春岚同星露對視一眼,隻好應着出門。
剛走到門口,就差點同雪蕊撞個滿懷。
她扶住雪蕊,輕聲問道:“發生何事了,怎麼如此着急?”
“宮裡的事。”雪蕊低低答了一句,便繞開她進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