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焦嬷嬷語速很快的反駁,“北鞑子民誓死效忠草原之神,願意為草原奉獻一切。”
她目光凜冽,看着景元帝:“可是,你卻殺了我妹妹!受死吧!”
她嘶吼着,想将利劍刺入景元帝的胸口。
雲珩吓了一跳,連忙上前,想将景元帝拉開。
不知何處冒出一把劍,一下将焦嬷嬷握劍的手砍斷。
斷手落在地上,還緊緊握着那把劍。
“啊!”
“聖上,您沒事吧!”
雲峥收了劍,立刻去瞧景元帝。
“狗皇帝,去死吧!”
焦嬷嬷左手擡起,朝景元帝大喝。
雲珩回頭,見細雨般的寒芒朝他們飛射而來,上面淬着點點綠光。
躲避已經來不及,顧不得會不會傷到景元帝,雲珩直接将其撲在地上,用自己的身子當着那些淬了劇毒的銀針。
雲峥目光一凜,将迅速将雲珩的衣袍裙擺割下,在空中一抖,将那些銀針盡數攔下。
而羽林衛左使陳雲直接叫焦嬷嬷的頭顱砍下,以絕後患。
待将景元帝送回慈甯宮,雲珩才後知後覺的覺得自己的身下有些涼,又見宋晚目光古怪,又不敢看自己,更是疑惑不已。
他狐疑的低頭一瞧,這才發現自己的長袍變成了短襖,被腰帶系在腰間,身下隻有一條玄色襯褲,在燈光下還隐隐約約能瞧見裡面的風光。
他的臉頓時熟成了蝦子,連忙去榻上扯了一條薄毯子将自己裹住,控訴的看着雲峥。
雲峥忽覺一股滿含殺意的目光盯着自己,他機警的戒備着,待與那道目光的主人對上,又瞧見他身上裹着的被子,想到自己做下的事,輕咳一聲。
“别鬧,不撕你的衣裳,難道撕我的不成?”
雲珩簡直要被自己父親的厚顔無恥和雲淡風輕給氣死了。
他咬着牙,從牙縫裡擠出來那些控訴:“你倒是提醒我一聲啊!我不要面子的嗎!”
“沒關系,整個慈甯宮的人都瞧過你光屁、股的模樣,這才哪到哪。”雲峥安慰道。
雲珩都不敢看宋晚,他都快急哭了:“當着我媳婦兒的面兒,你不要胡說八道!”
“喔。”雲峥這才想起來兒媳婦還在,自覺理虧,摸着鼻子不說話了。
皇後娘娘瞧見這邊的官司,對淑芳姑姑道:“行之先前留在此處的衣裳你去找出來,叫他先換上吧。”
雲珩這才憤憤不平的跟着淑芳姑姑走了。
到晚上入睡時,都不敢同宋晚對視。
宋晚顧及着他的臉面,也就沒上趕着同他說話,一直将話憋到了出宮,也不見雲珩同自己說一說案子的安排。
最終,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雲珩心裡還别扭着,但總歸宋晚沒有一點錯處,從不能叫她承擔自己的這些小情緒。
萬一她誤會自己小氣,那可就不美了。
于是,雲珩鼓起勇氣同宋晚對視一眼,這才将今日早朝之後,聖上的安排,同她說了一遍。
“淑妃娘娘與此案無關,礙于她二十年前犯下大錯,但又陰差陽錯救下聖上,縱使功過不能相抵,也免了死罪,幽禁秋月宮。”
“黃成光穢亂宮闱,又意圖殺死何太醫。雖然最終何太醫不是他殺死的,聖上也不想留他性命。着九月初二午時問斬,黃府在京中根基不淺,聖上擔心他們勾結北鞑細作,想将其調出京城,具體還需細細盤算。”
“現如今最重要的是北鞑細作。大理寺抓來的那些細作,昨日一夜之間全部中毒而亡,但并未有可疑人員出沒。仵作說是咬碎後槽牙中藏着的毒藥而亡,姑且先這麼論斷吧。”
他看向宋晚,說道,“此案關系重大,我就不叫你去驗屍了,免得惹了一身腥,脫不開身。北鞑細作一事總歸是要細查的,不在這一時。”
宋晚也知曉此事事關重大,能不摻和便不摻和。
她想起昨日景元帝說焦嬷嬷被北鞑細作喂了毒藥控制的事,便說道:“北鞑人不會隻控制焦嬷嬷一個人,應當所有與之有聯系的都被控制了。或許,我們可以從這種毒的解藥入手查一查。”
雲珩眼睛一亮:“妙啊!皎皎果然聰慧,這麼快就想到了解決辦法!我待會兒就去尋尚太醫,叫他解一解焦嬷嬷身上的毒。”
說完,他又兀自嘟囔一句:“尚太醫醫術高明,應當能查出來的吧?”
宋晚想起喬寶珠。
昨日在茶樓中,喬寶珠情緒失控,與景元帝描述中的焦嬷嬷相差不多,她猜測着,應當也是中了北鞑人的控制之毒。
若是有解藥,或許可以一救。
她想求一求解藥,但是想到喬寶珠涉及此案,身份尴尬,不知曉景元帝是何态度。
想了想,她還是沒有開口。
她承認自己無法同菩薩一般,有一顆博愛的心。
如今,她有了私心,她不敢輕舉妄動。
雲珩将宋晚送到長陽侯府,便趕忙去大理寺辦理此案。
明日便是宋晚的生辰,他不想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