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一直在瞧着王守成的招式，試圖将這些招數與三年前的比試對上号，卻發現并不能。

而且，雲珩帶出來的暗衛個個能夠以一敵百，即便是有意放水，能迅速反應過來并與暗衛打個平手，實力也可以在江湖上排的上号。

如此，她就更确信，若非王守成這三年得了機緣武功精進極快，不然，便就是真的換了個人。

錢幺娘最先反應過來，大叫一聲：“保護大人！”

說罷，自己第一個沖上去，與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随後，商賈中又有幾個人加入。

宋晚觀察了一會兒，突然蹙起眉頭。

她發現，王守成這邊的這幾個人的武功招數都是一樣的，顯然是師承同一個門派。

而他們也都是極為面熟，是商賈中最為活躍的幾個。

原來，他們竟然是一夥兒的嗎？

黑衣人并不戀戰，見讨不着好，便放出煙霧彈，迅速逃離。

經過如此一場烏龍，大家也沒了繼續圍獵的興趣，紛紛打道回府。

宋晚和雲珩跟着鄭千将王守成送回知州府，這才回了客棧。

一進門，就發現方才前去試探的那名暗衛已經在房間中等着了。

宋晚問道：“可看出什麼來了？”

暗衛拱手恭敬道：“屬下發現，他們招數相同，并且，可能是師承東瀛一派。”

“東瀛？”宋晚驚訝，同雲珩對視一眼。

她隻瞧着像是出自同一門派，一時沒有看出是哪個。

如今聽到暗衛說起，回憶了一番，有些動作确實是像東瀛的招數。

暗衛已經開始解釋：“東瀛有個家族，專門為别的國家打造殺手，會将東瀛招數融入到他們想學的國家中。今日這幾人的招數，便有些像東瀛招數融入了我朝的招數，若是不仔細分辨，很難發現。”

雲珩立刻道：“你去打聽一下，三年前有沒有從東瀛這個家族中出來的人，都是哪一國的，各有幾人。”

暗衛立刻應下。

宋晚想了想，又道：“仔細查查這三年中，王守成同孫健的相處，事無巨細，都報上來。”

暗衛領命退下。

雲珩道：“我覺得這個王守成有問題。”

宋晚亦是點點頭：“他竟然沒有認出來你，連絲毫的熟悉和懷疑都不曾流露，我倒是覺得他當真像是換了個人。”

“我長的如此玉樹臨風，應當看一眼就記住了，所以你說的有道理。”雲珩摸着自己的臉，肯定了宋晚的話。

宋晚：“……”

越來越臭屁了如何是好？

雲珩思索着，突然湊到宋晚跟前，小聲問道：“你見過王守成同孫健相處的模樣嗎？他倆不會是斷袖吧？”

宋晚想到今日王守成話裡話外說他倆是斷袖一事，滿頭黑線，搖頭道：“不曾。”

想了想，她猛然擡起頭來，看向雲珩：“我發現，王守成同孫健，從來沒有一同出現過。”

雲珩亦是震驚，兩人對視片刻，便招來另一個暗衛。

“去查一下，從什麼時候開始，王守成和孫健不再同時出現的。”

他站起身來，來回踱步：“孫健代替了王守成，是如何瞞過這麼多耳目不被發現的？”

“你可還記得我的人皮面具？”

雲珩停下腳步，對上宋晚的目光，恍然大悟。

當時若不是宋晚身子抱恙，被北鞑細作追殺，也不會慌不擇路頂着阮荷的臉就出現在府上。

若非如此，他也萬萬想不到，那個潑辣大膽的屍妝師阮荷，就是日日夜夜同自己同床共枕的夫人，京都貴女典範，宋晚。

既然宋晚能得到那樣好的人皮面具，那王守成有備而來，能得到這個東西也不足為奇。

雲珩問宋晚：“能做人皮面具的匠人多嗎？”

宋晚搖搖頭，遺憾道：“我不知曉，這是舅舅為我尋來的，我之前問過一回，舅舅不願意同我說。若是當時我好好問一問，現在就能去查了。”

“沒事，咱們不從這條線查，也能查到。”雲珩連忙安撫她。

他想了想，道：“既然知曉了這些，咱們就不用坐以待斃了，不如我們主動出擊。”

“你想怎麼做？”宋晚擔憂的問道。

雲珩小聲道：“若是咱們這個時候要走，他們肯定懷疑我們同那刺客是一夥兒的。會察覺到我們已經知曉了他們的秘密，所以，定然不會放我們走，必然會出手。”

宋晚想了想，點點頭：“那咱們尋個契機，試一試。”

瞌睡有人送枕頭。

當日傍晚，鄭千便尋了來，遺憾道：“又發現一具被猛獸咬死的屍體，賀賢弟可還願意再去驗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