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失笑:“誰也沒說要你去和親,你自個兒在那兒杞人憂天呢。”
雲玥高興的緊,午膳都多吃了一碗米飯。
待送走了兩人,宋晚這才清淨下來。
細細看了翠娘送來的信件,便叫春岚拿去燒了。
臨近傍晚,幾日不曾歸家的雲珩匆匆趕回來。
宋晚詫異的起身迎着:“事情都辦好了?”
宋晚知曉他這些時日都忙着抓北鞑細作一事,因着孫健和鄭千那日說的,聖上命暗衛去查,果然發覺整個大魏有數十個城池都同黃州城一般的模式。
且個個都處于要地。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暗地裡派了十餘個人先去聯系當地的駐軍,再一同動手剿滅當日官員。
甯可錯殺,絕不放過。
雲珩拉着她的手往裡屋走,一邊走一邊說道:“辦好了,昨日夜裡動的手,沒有漏網之魚。方才最後一封密信也送到了宮中,外祖父便放我回來了。”
“一下失去了這麼多的官員,可想好了讓誰去補?”宋晚問道,“現如今應當有很多事要做吧?聖上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叫你回來?”
雲珩坐在羅漢床上,又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好。
想跟着進來伺候的春岚瞧見了,連忙退出門去,還十分貼心的将房門帶上。
宋晚面上有些紅,卻沒拒絕,隻看着他。
這一瞧,宋晚便瞧見了雲珩眼底的紅血絲,眼下青黑,面上也憔悴了許多,下巴上露出一些青色。
且看出來這些時日,他并未有一日休息好。
雲珩看到她眼中的心疼,心底如吃了蜜一般甜,這幾日的辛勞也一并消失不見了。
他将宋晚往懷裡抱了抱,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為我同外祖父說,今日是我們的成婚紀念日。”
宋晚被他眼底的炙熱燙到,下意識的移開視線。
她抿了抿唇,到底沒有說話。
雲珩也不逼迫她,自顧自的說:“我還要去前院處理一些事,今晚你能不能穿去歲今日穿的那身紗衣?”
宋晚的臉當即紅了。
半晌,她才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雲珩心中狂喜,克制的在她的雪腮上落下一吻,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什麼,看到宋晚耳朵尖都紅了,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她在屋裡,聽到雲珩吩咐春岚:“将屋裡的床帳和被褥換成大紅色,最好是我們成婚當日的那一套,再準備一些易克化的飯食,一壇上好的女兒紅。”
宋晚咬了咬唇,暗罵了一句“孟浪”。
春岚進來,悄悄朝宋晚眨了眨眼。
宋晚佯裝沒瞧見。
春岚當即闆起臉來,輕咳一聲,正色道:“姑娘今日是穿大婚的喜服,還是穿那身正紅色的寝衣?”
“死丫頭,敢打趣我!”宋晚朝她丢了一粒葡萄。
春岚頓時又嬉皮笑臉起來,接過葡萄就扔進嘴裡,笑道一聲:“多謝姑娘賞。”
“沒臉沒皮!”宋晚亦是笑了。
宋晚帶來的這三個貼身丫鬟,皆是知曉兩人并未圓房一事。
如今聽聞雲珩如此吩咐,又見宋晚難得這樣嬌羞,還有什麼不知曉的?
三人并不假手于人,熱熱鬧鬧的将大婚之日用的東西找出來換好。
屋子裡頓時多了些喜氣。
雪蕊再屋子裡轉了一圈,歎息一聲:“若是有龍鳳呈祥燭便好了。”
話音剛落,小丫鬟便捧進來一隻木盒子,道是千尋送來的。
雪蕊打開瞧了,看到裡面的龍鳳呈祥燭,頓時驚喜不已。
星露快言快語,挑眉道:“姑爺有心,不想委屈了姑娘,想給姑娘補上洞房花燭夜呢。”
宋晚心下亦是感動,吩咐取了燭台來,待雲珩到了再點燃。
瞧着屋子裡沒有什麼纰漏了,宋晚這才去沐浴更衣。
待出來,便瞧見雲珩亦是身着一身正紅色寝衣,頭戴一抹同色抹額,正呆呆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