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隻隼!沖進了我忠勇侯府的宴會上,留下了字條和藥,說是和我母親當年毒死她娘一樣的藥!你們不覺得可笑嗎?這種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忠勇侯府的宴會上啊!”
“既然那隼是找我母親的,為什麼不去宋府找,偏偏是在人那樣多的忠勇侯府的宴會上,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出現。還說不是宋晚算計好的,誰信啊!”
衆人也覺得不可思議,紛紛議論。
喬思等得就是這個時候,她大步流星的出來,冷聲喝道:“我來告訴你為什麼!”
“因為隼與信鴿不同,它認主!隼的視力和記憶力極好,在高空中,它能一眼識别出主人。所以,它在空中看到了唐曼珠,就直接落下來找她,有何不可?”
“你撒謊!”宋妙筠大喝一聲,“一頭畜牲,又不是家養的貓兒,怎麼可能認主!分明是你胡說!”
“我胡說?”喬思冷笑,“唐曼珠能藏十幾年,想來也是有幾分心機的,怎麼生出來你這麼個蠢貨!”
“你!”
不等宋妙筠說話,喬思便說道:“此案是聖上徹查,若是有疑點,怎麼會這麼快就将結果公布出來,還将唐曼珠下了大獄?你這是質疑聖上的決斷嗎?”
“忠勇侯父子将腦袋别在褲腰帶才能換來回京的機會,可是對當年聖上的命令不滿,這才叫你一個小媳婦來我将軍府門前指桑罵槐?”
宋妙筠被她一頓搶白吓傻了,聽到周圍人都在指指點點,這才慌亂解釋:“你胡說,你這是颠倒黑白,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喬思冷笑一聲,“你瞧瞧你,穿着三品淑人诰命服,說聖上外派你們出去是我們皎皎使了計策,還不是臆測聖上當年下令是聽信了讒言,埋怨聖上?”
宋妙筠連連搖頭,吓的臉都白了。
她隻是想找個理由把宋晚陷害她母親的事坐實了,這個賤人怎麼能曲解她的意思?
躲在暗處的忠勇侯府的嬷嬷等不住了,連忙出來強行将宋妙筠拉走了。
喬思勾唇,嘲諷道:“回去告訴莊梅姝,她自己釀的苦酒自己喝,再想着拉我們皎皎下水,我穿着這身禦賜的铠甲親自去忠勇侯府撕了她的皮!”
也不知場面吵吵嚷嚷的,那嬷嬷聽到了沒有,隻是看她拉着宋妙筠的腳步更快了幾分。
喬思拍了拍手,叫管家給門前這些看戲的百姓們發些散錢,又說自明日起去城西施粥半月,給賀鸢積福。
得了賞的百姓們都去喜滋滋的去了,并将這消息散布了出去。
喬思将此事同宋晚一說,宋晚便答應了,并讓春岚取了銀票給喬思。
見喬思推辭,宋晚道:“到底是我母親,我當年年歲小也便罷了,如今我大了,沒法給她養老,也該盡點孝心。”
“好孩子,那舅母就收下。”喬思将銀票接過來,道,“等三月三咱們就去廟裡再給你母親點一盞長明燈,給她祈福。”
宋晚應下,猶豫着,又道:“我明日想去牢裡見見唐氏。”
喬思歎息一聲,道:“我也不勸你,但你切記要冷靜。”
“舅母放心,我有分寸。”宋晚道。
翌日,用罷早膳,宋晚便上了馬車,來到大理寺的牢獄。
大理寺她來過多次,牢獄卻還是第一次進來。
大家都已經知曉了她就是大理寺卿的專用仵作“阮荷”,連檢查詢問都沒有,便放了行,并有人帶她到了唐曼珠的牢房門前。
到底是宋丞相的妻子,她招供的也算快,獄卒們也沒有為難她。
牢房中瞧着比旁處幹淨,還有厚被子。
唐曼珠瞧見宋晚過來的時候還愣了一下,随即便垂下眸子,沒有動作。
宋晚叫春岚将食盒放下,将她打發出去,隻留自己與唐曼珠一人。
她親自将食盒打開,道:“這是你最愛吃的芙蓉酥,不過是将軍府的廚娘做的,你勉強嘗嘗吧。”
“呵,誰說我愛吃這個?”
宋晚一愣,随即說道:“若是因為是我送的你便不喜歡,那我叫丞相府的人來給你送。”
唐曼珠慌亂了一瞬,随即嗤笑一聲:“我最讨厭甜的東西,是你娘,喜愛甜食。我這麼多年,不過是東施效颦罷了。”
“我娘……喜歡嗎?”宋晚抿了抿唇。
她隻記得母親去世時的慘狀,其他的一律記不清楚了。
唐曼珠沒有接話,冷着臉說:“你回宋府,就是為了找出當初害死你娘的兇手吧?現在你找到了,可以滾回長陽侯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