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話沒有那麼火大,能讓光岡神樂靜下來思考。
空頭支票誰都會開,愛啊夢啊之類的大話在這個國家這個年紀的孩子身上太泛濫了。
神樂給出了一個機會。
她回憶着母親買的回程車票,從名古屋到東京的落地時間為下午四點四十,禦幸所參加的少棒比賽三點開始,一場九局的棒球比賽所需要的時間……
“今天的對手,以往是哪邊赢的多?”
禦幸回得坦蕩:“他們。這支隊伍對我們來說一直是個苦戰的對手。”
鳴所在的少棒隊,一出場就有誰與争鋒的架勢。東京都這一世代的棒球少年,誰人不知成宮鳴的指叉球和内角球。身體未完全發育好的國三,已經能投出兩種有絕對統治力的球,加上速度和力道都在不斷進化的直球。
打敗大魔王的挑戰賽,可真是期待。
“以往會花多久被結束比賽?”
被結束。
禦幸忍住不挑高眉頭,這位高傲還用詞盡戳痛處的小号手。
“平均下來一個小時四十分鐘。”
禦幸也盡量為自己的隊伍争取一點顔面,好歹也是考配球赢過幾次的,雖然,并沒有輸的多。
“拖到兩小時後,我們勝的概率會大一點。”
神樂計算着時間。
全國大賽結束之後還有頒獎儀式。
緊趕慢趕,最快能回來的車次是三點發車,到東京四點四十,趕到比賽地點大概是五點左右。
神樂沒有解釋太多,自己的行程沒有報備給對方請假的必要。
“打滿兩個小時。”
女孩冷不丁地開口,大概是以為他沒有聽清,再次重複一遍,“打滿兩個小時。”
“我會在五點過來。如果比賽已經結束,那我沒有為你應援的必要,也無法相信你和青道能進軍甲子園的話。”
都内的少棒成員升學之後大概率是都内高校棒球社的成員。
現在沒有打赢,去到高中,又有多少赢下來的可能性。
高校教練的指導是助力,但也不是經曆了就必定脫胎換骨的靈丹妙藥,不然哪裡會有那麼多失意飲恨的球兒。
禦幸一也揚起一個笑容,“好,五點見。”
神樂伸手輕輕拍過禦幸伸出的手心:“約定成立。”
·
八點不到三分鐘,穿戴整齊并背着小号包的光岡神樂出現在名古屋國際會議中心門口。這幅打扮,和其他步履急促的參賽選手師範相似。負責引導的工作人員還小步跑過來詢問她是否是xx高校遲到的隊員,知道她非參賽者後,又匆匆忙忙跑到另一邊去,頗有兵荒馬亂的味道。
抽簽結果剛剛出來,音音所屬的學校第二位出場,簽運不錯,前後都是福利縣的學校。
亞希的學校則是上午場最後一位,前頭是連續五年獲得金獎的絕對奪冠熱門,倒黴到家了。
幾個人的line群裡,媽媽一直沒有發消息,應該是關上手機避嫌。
剛下新幹線時倒是有收到一句簡單的問候,提醒她不要迷路,也不要把随行物品落在新幹線上。
音音應該随着學校進準備室了,亞希還能在場外找一找。
【亞希】:東二門,最後一排
神樂熟門熟路找過去,掃了一眼牆,精準走到身量最低的男孩子邊上。
神樂:“好久不見。”
亞希:“你也是。”
兩個家夥一個比一個冷淡。
亞希邊上的女同學倒是活潑,聲音和她的發型一樣,又軟又蓬:“水島同學,這位是?”
女孩的眼睛止不住地盯着神樂背着的盒子,剛才好像再哪個學校裡看到過,好像是東京都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