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來的王子殿下快被氣死了。
這個時期,大多三年級生已經退出社團,專心應付升學考試了。
吹奏部為三年級的前輩們準備了歡送會,作為前部長,音音需要出席,并進行一些工作交接。
神樂把升學意向調查表交給班導,獨自背上書包走出校門。
有人倚着印刻校名的石柱,一隻腿極為自然地曲起,腳尖輕輕打着不像話的拍子。
看到神樂,笑着揮着手迎了上去。
“喂——”喊到一半覺得不對,強行把聲音咽回嗓子,變成帶着咳嗽的下午好。
神樂掃了他一眼,沒停下,繼續走。
這副樣子,真不知道誰才是自大的那個。
禦幸快步跟上,沒做過多的鋪墊,極為直接地詢問應該如何稱呼她。
神樂露出一個要笑不笑的詭異表情:“喂。”
“咳......”
被嘲諷了吧,肯定是的吧!
禦幸把手舉在胸口,小幅度地下彎了肩膀:“對不起。”
兩人走到河邊。
九月的白天依舊綿長,但也帶出夕陽淺紅色的影子,紅光灑在河面,波光粼粼。
神樂踩上草坪,從包裡拿出練習的吹嘴,緩緩吸氣。
禦幸也沒閑着,找了靠後的地方,書包墊在腦袋下,舒舒服服地躺下曬不算猛烈的太陽。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吹嘴發出嘟嘟的聲音,是唯一的變化。
過了許久,夕陽的紅色被抹上一層濃厚的紫黛,月亮與太陽相對于天空。
沿河僅存的兩盞路燈驟然亮起,暖色的燈光不顯,拉不回白日的亮堂。
似乎眯着眼睛淺淺睡了一覺的人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神樂,什麼時候在河邊吹小号啊?一邊聽小号一邊練揮棒的話,感覺會更投入。”
被知道名字了。
神樂拽了下書包上的姓名牌,把反面翻出來對着外面。
光岡神樂四個字,偏偏叫名字。
“你肯定沒有朋友。”神樂斬釘截鐵道。
“你怎麼知道?”
禦幸連反駁都沒有,還笑得傻乎乎的。
因為你滿臉都寫着你沒朋友!
神樂沒有說,快速收拾好東西離開。
剛走了兩步又立刻回頭,對着禦幸講:“我要回家,不要跟上來。”
禦幸舉起四根手指頭保證:“那明天見。”
“不要。”
“真的不要嗎?明天我打算帶神樂你去看青道棒球部的訓練。”
“不要!”
光岡抱着書包,晚飯緩緩地拂過,漸高的草隙間發出沙沙的聲音。
“還有,叫我光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