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鋼琴,落得極為幹淨,和他系到最上面一個扣子的襯衫一樣。
音音貼着他結束,把薩克斯吹得蕩氣回腸。
最後隻有鼓了,男人的手很穩,卻壞心眼地把速度提上去。
結束的時候,有人鼓掌。
“哎呀,薰,你來了。”
老闆向大家介紹,他的女婿,是彈鋼琴的。
接着不忘記伸手狠狠拍鼓手:“久保田!打那麼快幹什麼,我還要再活幾年呢!”
“哈哈哈,這不是活蹦亂跳的嗎。”
名為灰谷的鋼琴手認認真真把蓋子蓋好,椅子推進,詢問這對雙胞胎年齡。
知道是國中的孩子,倒是露出一個稱得上活潑的表情。
“好.....好小啊。現在的孩子已經怎麼出色了嗎?”
老闆倒是樂呵呵地感慨:“自古英雄出少年!”
接着,像說來即興吧一樣,冷不丁地提議:“要不一起組樂隊吧。”
老闆伸出皺巴巴的手,環着周圍一圈人:“這不是很整齊嗎?”
女婿試着阻止了,立刻被老人的眼刀瞪得不敢說話,讪讪摘下鼻梁上的方框眼鏡擦了又擦。
是鼓手久保田最先拒絕。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似乎被紮到了,手彈了一下,再故作正經地說:“老闆,你可是知道我有樂隊的哦,那群看反省會從晚上開到第二天中午的狂熱分子。而且老闆你是玩爵士的吧!我可是狂放不羁的搖滾小子!”
他高舉手臂做了一個rock的手勢,然後,好像閃到脖子了。
“痛痛痛痛——”
鋼琴灰谷也禮貌拒絕了。
“店長,我也有樂隊。”
老闆像小孩子一樣鬧脾氣:“怎麼從來沒聽你提過,不會是照着久保田編的理由吧!”
灰谷搖頭:“是真的,已經組建很久了。”
接下去隻剩下光岡姐妹了。
音音舉手做了抱歉的手勢,她對須原老師的忠心日月可鑒。
等老闆看像神樂,女孩彎了彎嘴角,也說了抱歉。
“我更習慣一個人。”
這個回答似乎讓在場的好些人不自在。
一直很安靜的女婿開口了,年近六十,聲音依舊清朗,像昭和時代大戶人家養出來的少爺:“你的激情怎麼隻允許一個靈魂燃燒?”
即使再說反駁的話,語氣語調都很優雅。
灰谷也一本正經地提議:升學去高中後,說不定對能遇到志同道合的摯友。
摯友,好重的詞語。
音音也企圖扇風點火:“說不準還有愛情,比如運動部的家夥。”
久保田似乎回憶起了什麼:“我讀書的時候很流行棒球部主将跟吹奏部的首席在一起呢,尤其是那種拉小提琴吹單簧管的優雅或甜美的類型。”
神樂闆着臉否定,不,這輩子不會和體育白癡搞在一起的。
“那可說不定。”老闆從圍裙兜裡摸出香煙,沒有點,單咬在嘴裡,幽幽地講述,“命運和愛情,總是神明的指引下忽然到來。”
神樂順着老闆的眼神望去,店鋪進來的牆上,貼着乳白色的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