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走走,變成了跑腿。
本就漫無目的,倒也不覺麻煩。
到達便利店之前,神樂觀察着街邊的櫻樹,早早褪去開學季的粉色,變成夏日的綠蔭為自己遮陽。
她的步子不大,甚至是故意走得很慢,在一片又一片不太集中的陰影下,聽着蟬聒噪尖銳的鳴叫,感受着背部升騰的汗意,放空着思想。
去掉無時無刻都小号練習,打發時間都變得困難起來。
暑假還有足夠的餘額,太早沒有事做,竟然有些可憐。
心聲落在可憐上,居然還真遇到了同樣無緣全國的可憐人。
禦幸一也穿着短打便服,脖上挂着毛巾,滿是汗意。和冬天時一樣,他在搬運一些重物。
箱子很大,光看就有些沉。從車下擡下來,短短幾步,也夠嗆。
邊上穿着黑色牧師袍的神父不斷地叮囑:“小心點,再小心一點。”
手虛虛扶着,表情也在用力,不過一點忙都沒幫上。
明明從體格上看,神父他比禦幸要壯實多了,一米八出頭的大個,肩膀處的布料被撐得死死。
貨物的目的地是前頭教堂。
因道路限制,貨車沒辦法再往前開了,隻得靠人力來搬運。
禦幸一也不知道是作為路過的熱心青年被抓了壯丁,還是在幹兼職。
神樂胡亂猜着,如果是兼職的話,這類體力勞動容易損傷身體,撞一下或拉傷一下,對禦幸這樣的主力隊員來說,都是非常不劃算的。
她學樂器,媽媽都反複建議保護好身體,尤其是雙手。
體育類,難道不忌諱這些嗎?
禦幸放下箱子,從車上取出折疊推車,展開固定,再把箱子疊上去。最後跟貨車司機還有神父确認是否搬全。
用毛巾擦汗的時候,還嬉皮笑臉說,東西好多哦。
人不說廢話。
每一句都有每一句的目的。
神父握住胸口玫瑰念珠串起的十字架,向禦幸承諾日薪是不會增加的,談好什麼價就是什麼價,但是可以給他争取一點難得的福利。
禦幸有些好奇。
邊上圍觀的神樂也豎起了耳朵。
隻見神父在胸前比劃了十字,接着十分虔誠地講述:“年輕人,主會保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