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宸和程澈帶着裴瑾疏和裴瑾晞來到了京郊一客棧前。
京郊雖然毗鄰京城,但那風光比京城可要差遠了,放眼望去四下荒涼不說,因為不是進京的主道,連人影都見不着一個,他們在門口敲了半天門竟是沒人開門。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客棧?”裴瑾疏和裴瑾晞皺着眉頭看着眼前堪稱壯觀的客棧。
程澈看着那與四周格格不入的客棧不禁道:“這個客棧,是不是太大了點?”
客棧是四合院的構造,樓從外看去有居然有三層高,門上匾額寫着“悅來莊”三個大字。雖然破敗,但和這人煙荒涼的地方一對比堪稱豪華,可這麼大的客棧出現在這兒就是奇怪。
“師弟啊,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朝廷官員不得狎妓賭博?”
程澈點點頭。
“但當人真的位高權重,手上有權有财的人,有幾個人會那麼聽話?”九方宸問道。
“诶?”
“這隻是舉個例子,這些高官總得有個做髒事的地方吧?雖然詳細情況還不知道,啧,不是說有個掌櫃嗎?怎麼敲半天門也沒人開?”
一旁的裴瑾晞有些不耐煩:“你們打聽清楚了嗎?我們不能一直在這兒浪費時間。”
“要不,”程澈盯着那大門道:“我翻牆進去看看。”
裴瑾晞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徒弟,這話居然是從程澈嘴裡說出來的?!想着便是看着九方宸咬了咬牙。
九方宸自動忽略了那不善的目光,上前拉開程澈道:“要進也不是你進,萬一這裡面真有什麼東西呢!”接着他伸出手又是拍了拍門,“喂!有人嗎?”
這次再沒人開門,九方宸是真打算翻進去了,不過沒想到雖然客棧内沒人來開門,他們身後卻傳來了聲音。
“你們在幹什麼?!”沙啞的聲音自身後遠遠傳來。
衆人回頭,見一很瘦小的老人抱着什麼從遠疾步走來。
待那老人走進,衆人才發現他雙目渾濁,面色陰沉,頭上出了一層薄汗。老人看着他們,面色不善。
九方宸倒是有禮道:“老人家,您知道這客棧的掌櫃去哪兒了嗎?”
“我就是,你們要幹嘛?”老人滿眼警惕。
衆人都是驚訝,他們沒想到這客棧掌櫃會是如此瘦弱的老人。
那老人擺擺手,上前開門徑自進入,聲音沙啞道:“我們不做生意了,你們走吧,這離京城也不遠了。”正完便要把門關上,九方宸眼疾手快地抵住門,他笑道:“掌櫃的,哪有不做生意的道理呢?我們實在是累極了。”
“說了不留就是不留,趕緊走!”老人聲音驟然拔高,原本沉沉眼睛也突然瞪大,像一隻發怒的老貓弓起了身子。
程澈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往縮裴瑾晞的身邊縮了縮。
九方宸抵着門的手絲毫沒有放松,他轉回頭對上了裴瑾疏的目光。
這客棧,絕對不簡單。
九方宸笑意未變,往那老人手上塞了一塊銀錠子。
那老人渾濁的眼睛閃過一絲光芒,但他還是有些猶豫。見狀九方宸下巴點了點那銀錠子繼續道:“若是您留我們住宿,明日離開時,我再給你三倍。”
老頭面色糾結,他猶豫了一下道:“留你們住下可以,但有一樣,你們不得随意在客棧内亂逛,尤其天黑之後得好好在房間呆着。”
九方宸心中有疑,但還是笑道:“這是個什麼規矩?”
這時那老頭有些煩躁了,他擺擺手道:“你們同意就住,不同意就走!”
九方宸忙道,“老伯别生氣呀,我們住。按剛才說的,明兒我們離開的時候銀錢三倍給你。”
聽了這話,那老頭終于下定決心讓他們進了院。
入院沒幾步就是壁影,上面還雕刻了花紋。九方宸上前看了看,雕花紋按照四蝠捧福祿壽的樣式做的,隻不過四隻蝙蝠中間的雕紋像是一隻繩結,看上去像萬字結。
好奇怪的圖騰。
正想着,傳來了裴瑾疏喚他聲音。九方宸回過神來,三兩步趕上裴瑾疏。裴瑾疏看着他皺眉道:“你别一個人亂竄,這院裡隐隐的有妖氣。”
九方宸感受得比裴瑾疏還要清楚,妖氣來自四面八方,像是籠罩了這個院子一般。
“師尊師叔,”九方宸壓低了聲音偷偷用他們四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話,“你見過四隻蝙蝠捧着一個萬字結的圖騰嗎?”
裴瑾疏搖搖頭,“一般都是捧壽或者福祿,沒見過捧萬字結的。”
“那門口的壁影上就是這麼個圖案,你們說是不是有什麼用意?”
“不是沒有可能,”裴瑾晞看着前面帶路老頭的背影道,“蝙蝠晝伏夜出,那人不是要我們天黑後不許出門嗎?”
正說着,老人帶着他們上了頂樓,問他們要幾間房。
裴瑾晞和裴瑾疏對視了一眼,裴瑾疏道:“兩間。”
老頭給了他們鑰匙生硬道,“這裡很久沒人住過了,房間都不怎麼幹淨,你們自己看着辦吧。晚餐你們也沒得挑,我這兒就這麼幾樣菜。”
九方宸笑道:“我們自然是不挑的,有吃有喝就行,還望老伯給兩壺熱水,我們自己泡杯茶喝。”
見九方宸态度好,那老人也沒再說什麼便離去了。
九方宸拉着程澈正要進一間房,手裡的師弟卻被人提溜走了。
裴瑾晞提着程澈的衣領子面無表情道:“你倆分開,跟我們一人一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