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茬沒一茬地說了會兒話,天亮了起來,林中的霧氣散去,清朗明媚,空氣清新。
栾清雅也發覺了九方宸有些心不在焉,她心中好奇,平常肯定直言直語就問了,可這次不知怎麼了,她隐約覺得自己不該開口。
于是她想了想,用手肘戳了下九方宸道:“喂,過會兒去我們缥缈仙宮吃早餐吧,這次跟來的廚子做的雞蛋灌餅特别好吃,你嘗嘗。”
“嗯……”
“去不去嘛!好好聽人說話呀!”栾清雅嘟起了嘴。
“啊?不好意思我走神了,你說什麼?”
“讓你去我們那兒吃早餐!雞蛋灌餅!”
“去去去,當然去!”
“真是,”栾清雅抱起胳膊,露出白皙的藕臂,她打量着九方宸道:“你是太困了還沒清醒呢?”
九方宸歎息一聲道:“唉,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有點累,诶?”
眼前好像倏忽經過個有些熟悉地東西,速度很快,九方宸蹙起眉頭,心裡覺得有些異樣。
那個東西好别扭,他沒完全看清,但就是感覺是不該出現在這種地方的東西。
“怎麼啦?”栾清雅轉過頭,順着九方宸的視線看去,前方除了一個分叉路口,一條路向前,一條路向右,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你看沒看見什麼東西?剛才挺快過去了。”
“沒有啊,可能是什麼動物吧,或者就是你眼花了。”
九方宸捏了捏眉心道:“有可能。”
昨天一晚上他幾乎沒睡着,半夢半醒間前世過去的事紛雜交替,讓他陣陣心驚。
“走吧,回去吃早餐。”栾清雅拉着九方宸朝前方走去。
風吹過那岔路口,靜悄悄的。
兩人往前走了沒多遠,忽然聽到一陣熙攘,接着就是急促淩亂的腳步聲,有一群人沖了過來,看服飾是重霄仙羽樓的人。
等那群人近了九方宸才見領頭在前的的人英姿飒爽,是齊炜烈領着重霄仙羽樓的弟子,其中居然還有程澈和一個氣喘籲籲的小胖子,正是他們的熟人馬行道。
栾清雅:“喂!你們在幹嘛呢?”
九方宸:“程澈,你怎麼在這兒?”
兩人一齊出了聲。
“師兄!”程澈看見九方宸朝他跑來,“出事了!”
九方宸:“什麼事?”
這時,齊炜烈走了過來,一臉凝重道:“萬劍山莊莊主的兩個孩子,有一個失蹤了。”
栾清雅和九方宸同時瞪大了眼,難以置信道:“從萬劍山莊的地界失蹤的?”
憑司寇瀾舒和萬劍山莊的本事,怎麼能在眼皮底下失蹤一個孩子?
說來也奇怪,昨天夜裡司寇瀾舒的雙胞胎兒子突然同時發熱長疹子,更奇怪的是司寇瀾舒碰不得兩個孩子。這倆孩子一被她碰就哇哇大哭,後來愈演愈烈,甚至隔着襁褓被她碰過的地方都出現了燙傷的痕迹。
司寇瀾舒連夜請了有名聖手前來醫治,也出是什麼毛病來,隻用了些溫和的藥物,到了淩晨孩子們的情況慢慢有些好轉了。
醫師們守了一晚,司寇瀾舒早早命人準備了早點,孩子情況穩定了便請衆人去收拾好的房間休息用餐。那休息處和司寇瀾舒的主卧在一個院落,相鄰坐落,司寇瀾舒将衆人送到了休息室,在門口寒暄了兩句便折身返回了。可詭異的是,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床上少了一個孩子,在場誰都沒有察覺。
“現在幾乎所有門派都出動了,幫司寇莊主找孩子。”齊炜烈看了看馬行道和程澈說:“我打算往山的深處找找,正好在路上碰見了他們兩個,山中無常,讓他們跟着我們好些。”
九方宸點點頭道:“謝齊兄了,不過……冒着那麼大風險偷萬劍山莊的少主,大有可能是有預謀的,會不會是報複?”
齊炜烈神色凝重,“有可能,但現在來不及分析那麼多了,孩子丢的越久越不妙,先把搜索網鋪開有什麼細節再慢慢考慮吧。”
“好,我們一起找。”栾清雅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司寇莊主的兩個孩子,有沒有什麼特殊之處,比如特殊體質之類的,或許從他們能招惹到什麼着手會好些。”
齊炜烈搖搖頭,“萬藥谷谷主也問了一樣的問題,司寇莊主說沒有,這個時候她也不會說謊話。”
九方宸一邊想着該怎麼找,一邊問道:“那目标不是孩子呢?或許是通過孩子掩蓋其他什麼東西,萬劍山莊和各個門派查沒查自己丢沒丢什麼?”
齊炜烈想了想說:“各門派自查倒是沒有,且萬劍山莊其他的什麼也沒丢,失蹤的就隻有莊主的小兒子,要硬說的丢的話還有那孩子身上的長命鎖和襁褓,哦,對了,那孩子襁褓的花紋樣子是......”
腦中猛地閃過什麼,九方宸忽然一聲大喝,轉頭撒腿就往回跑。
話沒說完的齊炜烈一頭霧水,栾清雅急急地問:“你去哪兒啊!”
“剛才我看見閃過去的東西!就是個長命鎖!!”
九方宸的聲音響徹空曠的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