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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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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九方宸,你在這兒呀。”聽到有人喚他,九方宸轉過身,和程澈分别後,他一直在在後山遊蕩。

陸世抱着一箱花火走來,“我要去和他們放煙花,你來嗎?”

九方宸搖搖頭,“不了,你們去吧。”

陸世忽而想起什麼,說:“對了,師叔好像在找你。”

九方宸點了點頭:“好,我過會兒就去找他。”

話是這麼說的,可目送陸世離開後,他并未去在水星河軒,而是走進了山林裡的更深處。

他當下心緒實難平靜,若在裴瑾疏面前露出馬腳,恐怕又得惹得一場擔心。

山中的水結了冰,對月泛起的薄光在林中看上去極為聖潔,可不知那聖光之下掩藏了什麼洶湧。

九方宸站在岸邊,他翻轉手腕,掌心躺着栾清雅送給他的琥珀吊墜,這華貴驚豔之物露出的瞬間就将周遭顔色都比得弱了下去。

修長的手指撚着米珠,九方宸恍然間想起了栾清雅的樣子。

不,應該說是前世的栾清雅。

她那雙美麗的眼睛總是情真意切地看着自己,可卻有化不去的哀傷。

他能在修真界掀起血雨腥風,很大一部分要歸功于栾清雅的支持。若是沒有栾氏雄厚的财力物力往他身上砸,他一個受盡欺辱毛頭小子估計就落得個在九州雲崖郁郁而亡的結局。

可除了在九州雲崖與栾清雅初識的記憶,他完全不記得兩人是怎麼走到一起的。難以琢磨的點也在這裡,栾清雅能看上那時的自己都是奇事,更何況死心塌地跟着自己做盡離經叛道傷天害理之事。

修長的手緩緩攥緊,琥珀所墜的流蘇自他指縫流瀉而下,像是細沙滑落。

清雅,為什麼?

前世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心甘情願跟着我下地獄呢?

為人操縱,身不由己……

忽然,大片煙花炸響,林中瞬間明若白晝。

光華澹蕩,星火若微雨般伴随着赫赫喧豗墜落,可九方宸沒有看向煙火,死死盯着那枚琥珀。

遠處傳來了弟子們齊聲呼和的祝語,新的一年到來了。

等煙花落盡,空氣中隐隐彌漫着些許硝煙的味道,總算有了些人間的氣息。

一直出神的九方宸忽然一顫,道了一聲“糟了”,忙将琥珀墜子一收,向在水星河軒趕去。

本來是想冷靜一會兒就去找師尊的,竟然把時辰給忘了!

九方宸心中懊惱,加快了步伐。

在水星河軒從外面看去沒有一點光亮,黑漆漆的。

九方宸心想裴瑾疏會不會已經睡着了?他在外面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施了個法術,沒有觸動結界,走了進去。

或許是因為沒有燈火,一路走來都是安靜寂寥,絲毫沒有新春的氛圍,連那幾個被雷子赫被迫挂上的燈籠看上去都格格不入。

奇怪,以前的春節裴瑾疏甚至會在水上點燈,怎麼今日這麼冷寂?

直到九方宸來到裴瑾疏的卧室門口,才看見一點點微弱的燭光。

裴瑾疏沒有睡啊,那這裡怎麼會這麼冷清?

九方宸想着推開了門,就在他推門而入之際,坐在桌前的裴瑾疏以極快的掌風吹熄了蠟燭,可九方宸還是看見了他的表情。

孤寒而落寞。

九方宸一驚,在黑暗中往前走了兩步,“師尊,你怎麼了?”

“沒什麼。”裴瑾疏的聲音略微低沉,九方宸沒有錯過那被壓抑的鼻音。

“不可能。”九方宸脫了靴子走到榻上,他在裴瑾疏身邊跪坐,語氣不由強勢地問:“到底怎麼了?”

裴瑾疏沉默了片刻,輕聲道:“剛剛我去找你了。”

九方宸一愣。

“我本來想和你一起守歲的。”

他在在水星河軒等了很久,想着九方宸總會來,可左等右等沒有等到,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怕人有什麼意外,倒在了哪個看不見的地方。

想到這兒裴瑾疏坐不住了,便出門去找人,兜兜轉轉找了一大圈,他才在山中一個夾角旮旯發現找到了九方宸。

看見人的瞬間,一道花火擦亮樹林,也映出了九方宸冷極的表情。

就着陣陣煙火的華光,裴瑾疏看清了九方宸手上的東西,那枚吊墜生生紮進了裴瑾疏的眼裡,刺得他眼睛痛了起來。

天幕炸開一片流光溢彩,九方宸和裴瑾疏都沒有看向天空,裴瑾疏看着九方宸,煙花放了多許久,他就看了多久,可九方宸的視線一直在那枚吊墜上,并沒有發現他。

當煙花落幕時,他慢慢後退,轉身離開了。

還是喜歡吧。

年齡相仿,年少相識,患難與共,站在一起就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他的弟子九方宸,是個那麼善良的人,小小的年紀,就為了素不相識的自己的一句話跑去偷桃子,差點搭上性命。

從小到大,他眼見着九方宸因為那顆悲憫之心做了許多不情願的事。

而他在九方宸的眼裡是脆弱之人,是需要照顧之人,或許也是需要憐憫之人。

可是九方宸,你怎麼對我都好,就是别可憐我。

裴瑾疏的掌心被自己掐出血痕,他道:“我和你說過的話,還作數。人活這一世不容易,别委屈自己。你若喜歡栾清雅,不必坐等栾氏上門,我可以即刻為你去求親。”

此話一出九方宸就明白了過來,他心知裴瑾疏定是看見了他拿着拿琥珀吊墜出神的樣子。

這可怎麼辦?

他一時想不出借口,不知該如何回答,可裴瑾疏卻覺得這長久無言就是默認了。

“明天吧,明天是個好日子,你随我去裴氏祠堂請族譜,我認你為義子,正月十六我與栾氏提親。他們會答應的,栾小姐當初送你那麼珍貴的靈藥琥珀,是屬意于你。”

裴瑾疏的聲音像是含着砂礫一般低啞,像是什麼壓抑着,又像是什麼破碎了,聽得九方宸沉默地聽着他的話,蓦然生出一種無力的焦躁。

“我隻是随手拿出來…….”九方宸解釋不下去,閉了閉眼,長歎一聲道:“要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師尊你告訴吧,隻要能證明我别無二心,刀山我也上,火海我也下。”

山海異心,惡言道法,缺失的記憶,現在又來了裴瑾疏的質疑。

确實,從裴瑾晞看來自己是對着曾經喜愛的女子的信物看了許久。

可是他又能怎麼解釋?

師尊,我拿着栾清雅送我的禮物回憶我們前生離奇的婚姻。

這不奇怪嗎?

這奇怪死了啊!

裴瑾疏沒有做聲,場面陷入了沉寂。

九方宸煩躁的想起身離開,可他的理智告訴自己,隻要今天走出在水星河軒,兩人的關系就會走向更複雜的局面,他隻能過身長出一口氣,有些自暴自棄道:“再說她送我這個吊墜的時候師尊你也看見了,大庭廣衆之下,她為了感謝我才送我的,根本不是什麼定情信物,定情信物那是能亂送的嗎?你都沒給我什麼定情信物啊,你要是給我的話,我還用得着看那吊墜嗎?不是……和這沒關系。總之,我對她有友人之誼,但絕無愛慕之心,你非要說我喜歡她,那你是造謠!”

也許是太努力地想說明白,九方宸的話說的沒有任何邏輯,颠三倒四想撇清這吊墜的意義。

說完之後他自己都絕望,這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輕微的聲音傳來,裴瑾疏從腰上解下翠微,遞到他面前:“這個送你,但你不要在其他人面前拿出來。”

翠微是裴瑾疏母親的遺物,對他來說比天驕還要重要,九方宸看着那支在黑暗中依然晶瑩的翠笛,疑惑道:“為什麼給我這個?”

裴瑾疏頓了一下,開口道:“我母親說是讓我傳給我的家人,我也不會有後人了,能給的家人隻有你。”

九方宸一時瞳孔巨震。

你就非得當我爹?!

有什麼事情不能商量,不能解決?

不能咱倆碰到什麼事情你就得轉頭給我當爹吧?

一時火上心頭,九方宸旋身跪在裴瑾疏身前,抱拳躬身:“弟子惶恐,弟子不配。”

說完他轉身走下床榻,提起靴子離開了。

裴瑾疏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室内月光透入,又歸于黑暗。

那句“就拿它當定情信物好不好”還未來得及說出口。

一口氣奔到湖邊的九方宸深吸一口氣,冷風深入肺腑,終于讓他冷靜了一點。

裴瑾疏你可真行!栾清雅送我吊墜答謝救命之恩,你送我翠微是要給我當我爹,情人這才當了幾天就當家人呢!等等……當家人?

這個家人,好像未必就得是兒子……

也許真是冷風一吹腦子清醒了過來,九方宸站在水邊忽然就靈光一現,猛地轉身沖回了在水星河軒,他如風一般穿過正堂,越過木橋回廊,來到了裴瑾的寝房門前。

可那扇門怎麼也推不開,裴瑾疏設下了結界,很明顯将九方宸拒之門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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