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竟然就這麼……走了?
許亦深指尖微顫,望着Omega離開的地方,合嘴,轉過頭去:“奧,沒有導演。”
導演沉下口氣,看了許亦深兩秒,不知道想到什麼,用紙筒拍了拍她的肩膀:“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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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亦深察覺導演對她的态度改變了不少。
不單單是導演,連帶周邊那些剛開始不拿正眼瞧她錄制這會都來搭了兩句話——然後就又圍到淩欲白跟前了。
果然即便是書中的職場生活,也現實得叫人落淚。
許亦深由衷地感慨道。
不過對她态度依然平淡或者惡劣的也有。
就比如說離枝辭。
陰恻恻,懷揣着嫉妒的目光在她身上一刻也不曾移開,讓人不知道怎麼假裝感受不到。
短時間許亦深不想再給自己找事。
她手搭到後脖頸處摩挲了兩下,毫無所覺般看看天,又看看地。
再左看看,右看——
許亦深發誓,她真不知道淩欲白坐在那個位置。
目光一瞬間緊急收回。
坐在梳妝台面前等待上妝的Omega餘光捕捉到那一閃而過的目光。
别墅隻設了一個大化妝間,導演知道淩欲白不喜歡吵,快步過去把大膽來跟淩欲白搭話的人打發了個遍,單獨收拾出來一間小化妝間,詢問淩欲白要不要現在過去。
淩欲白拒絕了。
原以為進屋後許亦深會到她面前解釋些什麼。
沒想到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淩欲白心下冷然,掀了掀唇角,驟然起身。
應她要求,前面幾個拍得差不多了化妝師才來給她化妝。
哪想東西剛收拾好還沒出聲,淩欲白已經從椅子上起來了。
化妝師握着個筆刷,有點懵逼,不知道該不該叫。
“欸,淩老師……”
淩欲白頭也沒回:“我有事情要解決一下,辛苦你先給其他人化吧。”
化妝師眼睛眨了眨。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一時間還有些輕松。
畢竟她可從未有機會給淩欲白這種級别的人物上妝,剛才聽說影後沒有自帶化妝師要她去的時候,激動得手裡的刷子都差點拿不穩了。
這會工夫正好再冷靜冷靜,免得一個緊張,在那張堪稱藝術的臉上造什麼孽!
化妝師想了想,記起那個有幸被淩影後搭過話的新人也沒有上妝。
就她了。
張嘴便要叫人過來。
就見淩欲白徑直走到那死低着頭和有頸椎炎一樣的Alpha面前,用泛着瑩瑩光澤,如羊脂玉般的骨節輕輕敲擊桌面。
“跟我過來。”
化妝師:……
所以,淩影後要解決的。
就是這個Alpha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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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亦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衆目睽睽之下跟着淩欲白走到這間無人經過的小屋子裡的。
總之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好像被迷了心竅,一步錯步步錯。
她心底明明清楚得很,腿已經灌滿了沙子,就算冒着佛了淩欲白面子的風險,也不該動的。
一屋子人和單獨同淩欲白相處,哪個危險更大用腳指頭都能想出來。
可偏偏她就心如明鏡一樣,跟着過來了。
“……”找死呢!
低氣壓彌散,許亦深強撐着露出一個假笑。
“我參加這檔節目的時候還沒有特邀嘉賓。”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是追着你過來的,千萬不要誤會。
沒有人回應。
這已經不隻是難熬了,還有些說不出的尴尬。
“這隻是一個意外。”
房間内依舊隻有她的聲音。
許亦深喉嚨滾了滾,剛要硬着頭皮繼續往下說,Oemga輕蔑的笑聲叫她将話咽了回去。
“我不是來聽你說這些廢話的。”
許亦深哽了下,很想問一句那你是來幹什麼的。
一疊密密麻麻的文件不知道從哪來被Oemga拿了出來,往面前一遞。
看到文件的許亦深眼睛立馬一亮。
不是來聽她說廢話的——是找她來簽合同的!!!
解放的曙光在那疊離婚協議上熠熠發光,幸福的未來好像再向她招手。
許亦深連慌都忘了:“我去拿筆!”
“我帶了。”
Oemga像生怕她反悔一樣,将一切都準備齊全。
這感覺真的太好了。
也不在乎協議分的公正不公正了,她才是怕Omega下一秒就反悔,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簽上名字。
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空氣都變得清新了不少。
許亦深長呼一口氣,露出一個發自内心的笑容,将合同還給淩欲白。
“從今往後,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了!”
Omega一時沒有接話,隻是用一種看好戲的目光靜靜盯着她。
在她快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時終于勾了勾唇,指尖将合同勾了過來。
俯身湊近面前的Alpha,不點自紅的唇瓣一開一合。
灼熱吐息盡數拍打在她臉上。
語調輕快愉悅。
“井水不犯河水?”
“你難道沒有好好看看合同上的内容嗎?”
铛!!!
如同一記重錘,重重砸了過來。
許亦深臉上的笑容一僵,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頭蔓延開來。
淩欲白面上笑容逐漸變得戲谑。
“你以為簽的是什麼合同,”說着還大發慈悲的翻到合同第一頁,“離婚協議麼?”
合同第一頁正上方幾個大字直沖許亦深眼底。
看清内容後許亦深眼前一花,身形不穩,混亂間差點撞進淩欲白懷裡。
上面寫的是——戀愛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