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亦深。”
現在是九點零二分,節目顯然已經開始了。
在看到淩欲白後的瞬間,許亦深的表情從震驚轉變為了緊張。
是對屋内出現不該出現的Omega,對和當今影後莫名共處一室,撬了不屬于她的室友的緊張。
緊張什麼?
淩欲白笑一聲,看了看被現在被許亦深拽進的浴室。
那張臉上竟然有她不該有的純情。
也是好笑。
《奔向生活》這檔節目打的就是純真無剪輯的噱頭,除去晚上三點後攝像頭會熄滅,整棟别墅内隻有浴室裡沒有攝像頭。
畢竟先不說粉絲想不想看那也有些變态過頭了。
對藝人心靈也是莫大的傷害。
真要那麼搞怕是也沒人敢來參加這檔别具一格的節目了。
面前Alpha呼吸急促,烏松木味道的信息素溢出,裹挾Omega的全身。
顯然是心虛的不得了。
和狗一樣。
看着這令人好笑的表現,淩欲白原本煩躁的情緒被一掃而空,轉而心底升起了一個又壞又有趣的想法。
佛掉Alpha握住她肩膀的手,淩欲白挑挑眉。
Omega手骨白皙,因為穿着長袖看不真切。
但一晃而過時隐約閃過一抹紅色,引得許亦深目光追了過去。
正是酷暑,淩欲白怎麼穿上長袖了?
那一閃一閃的東西又是什麼,她沒印象對方有戴過什麼手鍊。
最起碼今天之前見面前沒有。
隻是還不等探究出來是怎麼回事,那道帶着戲谑腔調的聲音就落到了她的耳朵裡。
“把我攔在這裡是想做什麼?”
“走錯房間了,讓我出去。”
随着這句話,許亦深這才想起來就看被Omega嫌棄拍掉的手。
冷不丁一下,讓她什麼都明白過來了。
原來是走錯了……
該死的腦子在這一瞬間不聽使喚的泛起點點失落。
她當然知道淩欲白現在是要幹什麼。
從她的屋子内出去,然後回到自己本該去的房間内。
也就是離枝辭的房間。
而她現在最該做的,就是毫不阻攔乖乖讓淩欲白離開,免得一再擾亂計劃,踏上原有劇情的老路。
……
許亦深煩躁的咬了咬後槽牙。
她确實知道該怎麼做要怎麼做。
可是一想到要讓淩欲白去跟離枝辭睡一間房心就像被火燎了一樣,恨不得直接沖過去跟離枝辭打上一場,宣布自己的所有權。
更何況這還是個帶着她标記的Omega。
可淩欲白不是任他擺布的物件,也不應該成為那樣的人。
給予足夠的尊重才是她應該做的。
别說淩欲白還如此厭煩她。
許亦深頭抵着,一點一點往後退,逐漸給淩欲白留出足夠離開沒有壓迫感的空間,沒有注意到倚在牆上Omega抱臂打量她的目光。
她隻是垂着頭,在心裡做着鬥争。
……可就這麼放人走了麼。
蓦地,Alpha微微垂着的頭顱猛地擡了起來,鉛灰色的眸子毫不猶豫的盯向身前的Omgea。
語氣并不強硬,甚至說的也不利索,聲音最低壓着的是讓人訝異的哀求。
不仔細聽都聽不出來。
“直播已經開始了,你現在出去讓她們看到……會誤會。”
這模棱兩可的态度讓淩欲白感到意外。
她放下抱着的胳膊,想到什麼,哂笑了一聲。
“即便不出去,她們現在應該也能猜到我現在在哪,還是說你想在視野盲區拖的更久讓她們誤會?”
Alpha呼吸又喘的快了幾分。
淩欲白的表述太過強硬了,似乎不容置疑,擺明了要離開。
“……”許亦深落在兩側的手蜷了起來,張着的唇瓣微微抖了抖,想要再說什麼。
“你好緊張啊。”
Omega沒給她再次組織語言的機會,柔軟的身軀一瞬間拉了上來。
她将人摁住,指腹摩挲過Alpha的唇瓣,獨特的花香味聚攏過來。
Alpha身軀明顯一抖,眼睛别過去不敢看搭在自己身上的妖孽。
妖孽好似一點也沒察覺到Alpha的隐忍,好看的手指順着朱唇抹下,玩也似的繞着Alpha臉旁的勾了兩圈,最後在人慌亂的眼神下捏起一個不知道什麼什麼蹭到肩頭的線頭把玩。
玩夠了手指一挑,攆了過去。
許亦深看着線頭落到地上,就好像躁亂的心髒被淩欲白捏在手中玩弄。
“是因為怕别人誤會,還是因為……”
别的什麼。
Alpha微怔,屏住呼吸,心頭顫了顫。
是了。
她是為了什麼呢?
是怕别人誤會嗎?
怕的。
當然怕别人誤會。
怕還沒來得及為自己正名,就又惹了一身禍端。
可最怕的……是别人不誤會。
這實在太不明智了。
許亦深将這一切歸咎為這個世界所謂ABO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