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全完了。
這回是真的死的透透的了。
昨日睡過去的早,要是能預料到睡着了手腳這麼不老實,許亦深是掐死自己也絕對不會睡過去。
偏偏,偏偏沒有什麼如果。
淩欲白隻讓她牽着手在一處,絕對沒有讓她和登徒浪子一樣抱上一整晚。
現在能寄希望的隻有淩欲白根本沒發現。
許亦深合上下巴,偷偷掀起眼睛來向上瞄淩欲白。
正巧和打量她的人眉目相接。
立馬又把頭按下了。
一開始淩欲白還有些煩惱被人攪了清夢,可現在許亦深耳朵燒的紅透,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半句話也不敢說的樣子讓她仿佛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彈了彈睡衣袖子上不存在的灰,淩欲白目挑心招,故意怨道:“是抱着我讓你睡不好了?”
心如打鼓,也快淚如蕭瑟了。
她什麼都記得!
可能比她記得的還多!
因為許亦深的腦子裡面已經亂成一鍋粥了,記不清昨晚到底幹了什麼,但隐隐有些話語,說的十分猖狂。
聽了去淩欲白肯定要給她記在本本上了。
“為什麼不說話?”
“還是你忘了昨天都說過什麼了?”
淩欲白從不放過任何能尋她不痛快的機會,這次也是一樣。
難言的目光一點一點滑到許亦深修長的五指上。
這雙手昨夜還在她的身子上遊走,摸的人酥軟無比,當真厲害。
讨厭信息素控制,可淩欲白并不讨厭生理上的反應。
Alpha長的好看,手活也不錯,對着這張臉有情欲,沒什麼接受不了的
她還記得最初的那夜。
隻是沒什麼經驗,雖然天賦異禀,卻也算不上舒爽。
應該有更大的進步空間。
就是可惜了,時機不對。
“沒關系,我不介意幫你回憶一下。”淩欲白語調輕快,看夠了收回目光,定格到人的臉上,菩薩心腸的為人解答。
菩薩不是真菩薩,佛口蛇心的本領更是一絕。
“你昨晚可是一直纏着我,時不時說些奇怪的話。”
許亦深氣息熱了起來,她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一步步靠近。
女人好像魅惑衆生的妖精,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和架在火上烤一樣。
就算眼神躲閃不去直視,白茶盛開的氣息也難以讓人忽略。
“你說你最聽話了,讓我不要不喜歡你,離别人遠些。”
“你還說你讨厭離枝辭,讨厭陳暮,更讨厭我。”
“為什麼啊,許亦深。”
女人芊芊玉指順着她的發鬓往下,經過唇時輕輕一點。
面露不解的追問道:“好奇怪啊,你能告訴我嗎?”
Alpha當然回答不出。
就連她自己腦内也掀起陣陣狂風,哪裡能為别人解答。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所幸Omega也隻是玩樂,并不在意她給出什麼樣的回答,“誰叫我太心軟答應了隻喜歡你呢。”
淩欲白突然很惡劣的沖着Alpha的睫毛吹了口氣,欣賞着Alpha受驚的抖動。
“姐姐隻喜歡你,你當然也要聽姐姐的話。”
“畢竟我可要看到你的價值,值不值得我喜歡,不要太沒用了。”
稀碎的記憶随着淩欲白一句句話重新拼湊起來。
昨天說的每一句都是能問斬的地步了。
淩欲白竟然沒有丁點的怒意,還溫溫柔柔的自稱姐姐,又是警告示威又是挑撥調情。
她有些看不懂淩欲白了。
困惑占據心靈的時候許亦深連怕都忘了。
她忘了或許這隻是對方的緩兵之計。
忘了Omega做事的果決程度。
滿腦子回旋的隻有那句心軟。
Omega說她心軟。
明明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昨晚的要求太過霸道過分。
雖然心如亂麻話不從心。
但她憑什麼要求淩欲白不喜歡離枝辭或者陳暮。
憑什麼要求淩欲白喜歡一個在她心中手段卑劣,絞盡腦汁隻為利用的蠢壞Alpha。
輕飄飄的答應,是很心軟。
可是姐姐,心軟是病。
許亦深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即想要淩欲白的溫柔以待,又覺得淩欲白理應讨厭她讨厭的不擦一絲雜質。
如果真的是那樣。
……應該也離死不遠了。
反複吞咽幾次,許亦深艱難的搞清楚了現在的狀況。
比起替淩欲白操心,更應該擔憂的貌似是她全靠别人的小命。
順着淩欲白要什麼給什麼,萬一好運還能扭轉個印象才是她該去考慮的。
其它的都是多餘。
“我……聽話。”Alpha遲鈍的點了點頭,去附和所說的話。
“真乖。”
Oemga惬意的活動了一下脖子,側過頭去:“我的衣服,昨天挂在廁所裡了。”
昨天換完睡衣,好像确實沒見淩欲白帶衣服出來。
許亦深簡單沉默了一會。
現在對她說這話,用狗腦子都能想的明白是什麼意思。
她拍了拍自己身上,慌慌張張的攬活:“我我,我去拿!”
在轉過身的那一瞬間,還跪在床上的人好像很輕的嗤了一聲。
輕到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