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修明抓起衣服,比了個ok。
江大的飲水機費用需要找宿管預存。
兩人下到一樓宿管室時,門口已經排着好幾個人。
等候的無聊時間裡,紀川索性點開一局貪吃蛇。
老到算複古的遊戲,他卻玩的津津有味。
玩的正起興時,卻排到他們。
紀川隻好退出遊戲界面,和宿管确定要預存費用。唐峰在一旁和宿管叙舊閑聊,兩人是老鄉。
等開單的空隙,門外傳來一陣男生們的起哄聲。
紀川順着聲音看去,隔着窗戶,正好宿舍樓閘機外的,一個男生興高采烈地走向遠處的一個丸子頭的背影。
男生遞出一杯奶茶,引起了又一陣起哄聲。
顯然是他的舍友們發出的。
紀川莫名覺得那個背影有些眼熟。
下一秒,那個背影側過身,笑了笑,接過奶茶,也沒喝,拎着朝校門的方向走。
那些起哄聲和八卦的目光,被她習以為常的無視。
男生連忙追上去。
這段關系,誰占據主導權,誰又被拿捏,顯而易見。
紀川收回目光時,唐峰卻八卦地調侃了一句,“我都說了袁師妹很吃香的。”
“人家也就在你那吃癟而已。”
紀川側身,神情冷淡。
顯然,他對剛才窗外那幕男女間的暧昧追逐,并不感興趣。
見唐峰目光仍抱着探究,似乎詫異于他過于冷淡的态度。
紀川懶懶道,“你是覺得我和她可惜?還是你真覺得她喜歡我?”
“....額”
被突然這樣一問,唐峰倒是有些回答不上來。
是惋惜嗎?更多是好奇與八卦的天性吧。
紀川邊走出宿管房間,邊說,“一場貓鼠遊戲而已,别當回事。”
袁野憶追他,不過是飽腹的貓試圖追想象中的老鼠,滿足一時興起的趣味。
唐峰沒聽清他的話,隻聽語氣。
也了然,袁師妹對他而言,隻是一行非法代碼。
沒有作用,卻會對生活帶來不必要的變故危險。
唐峰實在好奇,到底是哪樣的女生,才能打動這位主。
這段時間,不少師妹來找他讨紀川微信,表白牆也時常能看見撈紀川的貼子。
可惜,那人清心寡欲得。
唐峰替他拒掉了許多讨要微信的師妹,有些堅持的,最後隻能收到一句:他是gay。
這種杜絕桃花的理由,是紀川自己出的好主意。
唐峰實在是好奇,計劃着宵夜局要是喝酒,多少得套套紀川的戀愛史,滿足一下八卦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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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袁野憶出現在近一個月未踏足的唱台。
嚴易坐在台下,邊等她,邊給她捧場鼓掌。
時間在一首又一首曲目中溜走。
11點時,原先的駐唱終于趕來。
袁野憶救場結束,拿了兼職費後,和嚴易一起離開。
送她到宿舍樓下時,袁野憶向嚴易道謝完,正要上樓。
被他攔住。
瞥見他的表情,袁野憶已經猜出接下來他要說的話。
果不其然,是表白。
他掏出一份包裝精美的禮物,詢問她時候願意,“成為他的女朋友。”
嚴易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異常閃亮。
期待和喜歡并存。
袁野憶難得地,有一絲緊張,還有猶豫。
嚴易身上有淡淡的酒味,是衣服沾上的,等她的幾個小時裡,他滴酒未沾。
聯想到他相識以來,他數不勝數的示好、幫忙。
袁野憶背在身後的手,遲疑着。
“憶憶,我對你是真心的。”嚴易說,“我知道你上一份感情結束的不太好,你放心,我不會幹那種事的。”
“我也相信你是好女孩。”
袁野憶的壓力驟增。
她是好女孩嗎?這種形容常在相識和戀愛初期出現。
分手後,她的前任們,沒少罵過她寡情無心,與他們初以為的好女孩想象相去甚遠。
樹葉在晚風的吹拂中,沙沙作響。
見她隐隐退縮,嚴易垂下眼皮,“拒絕也沒關系的。”
嚴易擡頭,笑了笑,“那我們還可以當好朋友吧?”
笑意卻掩不住他的落寞。
那一瞬,袁野憶眼皮一顫,莫名觸動。
片刻後。
袁野憶揚起笑臉,“那說好了,以後你要是覺得我不好,可别罵得太難堪。”
嚴易擡頭,狂喜,“所以....你?”
看着她緩緩伸出的手,嚴易一顆心漸漸要接近想象中的幸福之地。
臨門一腳時,袁野憶的手卻頓住了。
嚴易的身後,紀川跟在曲修明兩人後面,低頭在看手機。
曲修明和唐峰倒是沒忍住,投來好奇的目光。
後面的人卻一如既往,目不斜視,似乎沒有興趣窺探他人隐私,也可能并不想同她有任何接觸,包括以路人的目光略過。
袁野憶的心一顫,莫名有些委曲。
她暗罵自己矯情,情緒卻逆反似的,越壓越湧動。
不甘和貪念像魔後的毒蘋果,誘惑着她,看向另一個人。
直至那人遠去,消失在閘機後。
袁野憶扯了扯唇角,突然很想笑。
他再目不斜視又如何。
他出現,路過,就是一場避無可避的蝴蝶效應。
袁野憶低頭,收回手,緩緩道,“抱歉。”
“我想,我們更适合當朋友。”
嚴易眼底滿是失望和不解。
這一秒起,她又是壞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