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夢婷被帶回警局單獨審問,陳桉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低頭扯了兩圈繃帶,那道視線存在感極強他不會感覺不到。
從天台下來江黎就沒說過話,他這個狀态讓陳桉擔心他是不是吓壞了,畢竟還是學生,未經世事的。
江黎還在出神,突然盯着的那截手腕伸到他眼前,那人說:“幫我打個結。”
他不是不能自己打,在警校負傷自我救援都不知道練了多少次,手腕而已又不是真的不能自己綁,隻是想找點事給江黎做,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江黎伸手給他綁了個蝴蝶結,擡起頭時臉色好了很多,陳桉笑了笑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我送你回學校?”
“不想回。”
“那你跟我回警局?”
“好。”
确認人沒什麼問題了,陳桉才快步往前追上徐潔他們。
江黎走的很慢,目光隻在那道挺拔的背影上。其實他不是被吓到了,他隻是有點不解,真的有人能奮不顧身的救一個毫不相幹的人嗎?但這個長久的困惑在陳桉翻躍欄杆的那一秒被擊破。
“江黎。”陳桉拉開車門回頭喊他。
江黎無意識彎了彎嘴角,“來啦!”
瞿夢婷已經和瞿母隔離開了,此刻她正坐在謝宏飛的辦公室裡,徐潔給她遞了一杯溫水,她也驚魂未定,接過來時怯怯的說了聲“謝謝”。
徐潔開門見了陳桉,“陳隊。”
陳桉點頭,推門進去又探出頭說:“江黎在外面。”
徐潔說:“知道。”
整個房間隻剩下陳桉、瞿夢婷和記錄的小劉,瞿夢婷見他來了趕緊站起來,看向他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感謝。
陳桉示意她坐下,“說說你這幾天失蹤都去做了些什麼吧。”
幾分鐘後,瞿夢婷說:“我不是失蹤,我是、我是差點被拐賣了。”
陳桉皺了皺眉:“拐賣?”
“嗯。”瞿夢婷握緊手中的杯子,慢慢說:“事情的起因是我遇見了一個星探,他說我的形象非常符合他們的要求,想簽約我做練習生。我喜歡追星,本來就想進娛樂圈,有這樣的好事我當然開心。我跟他加了聯系方式,約好了面試時間。”
陳桉說;“叫什麼?聯系方式你還有嗎?”
瞿夢婷搖搖頭,“他說他叫Flezin,是他們公司的金牌經紀人。聯系方式存在我手機裡,可是我逃出來的時候手機落在那裡了。”
不是袁毅。
她繼續說:“然後我請了假想着面試回來我就邊當練習生邊上學,他說他們的公司招練習生是秘密進行的,不能被對家知道,讓我在老城區等,會有人來接我。”
二十七号這天瞿夢婷站在小區門口等待去往老城區的3路公交,她在老城區等了一會兒一輛黑色面包車出現在她面前,這時她已經隐隐感覺到不對了,這、這也太像黑車了!不會是要把她賣了吧!
瞿夢婷打着退堂鼓,但面包車拉開裡面還坐着幾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她們熱情的跟她打招呼,她又沒那麼害怕了,坐上車後幾個姑娘聊了一路。
來接她們的不是Flezin,司機是個中年男人愛抽煙,總是一邊抽煙一邊開車,副駕駛上坐着一個女人,畫着濃重的妝看不大出來多大。
“那個女人你有具體印象嗎?”
瞿夢婷仔細回想了一下,“我們叫她麗姐。”
“麗姐?”陳桉蹙眉,“哪個‘麗’”
瞿夢婷說:“這個、我不清楚,她隻說她叫麗姐,是我們的對接人。”
陳桉點點頭:“你繼續說。”
“差不多開了七個小時,我們到了一個服務站,看樣子好像在往境外走,我們幾個女生害怕了,就跑去問麗姐公司在哪裡?”
“麗姐說不是去公司,隻是去面試的地方,一個分公司而已,叫我們不要驚慌。”
嘉南省坐落在邊境,往南走就是東南亞了,她們的行駛方向确實是在出境。車子越往前開瞿夢婷就越害怕,她看過地圖,如果被帶到M國就真的完了。
走到下一個服務區的時候瞿夢婷下車說:“我反悔了,我不要簽約了,我要回去考試!”
一個這麼說就會有第二個這麼說,剩下的幾個女孩全都說不要去了,要求麗姐歸還身份證,幾分鐘後幾個彪形大漢把她們綁住塞進了車裡,那是瞿夢婷這輩子最害怕的時候,車子搖晃裡面的女孩都在嗚嗚的哭泣,眼看着離國土越來越遠,她絕望的想她是真的要交代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