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響起,叢林裡狂奔的人猛地停下腳步,瞿夢婷扭頭向上望去,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看到古堡灰白的牆體傾瀉出類似煙霧的氣體。
“那是什麼?”
房珺文也停下來看,“好像是煙。”
瞿夢婷心下一驚,果不其然古堡中層開始冒出滾滾濃煙。
瞿夢婷的右眼毫無征兆的開始狂跳,她後背汗濕一片,低聲道:“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十分鐘前,江黎被他們發現,U盤被他放進口袋,面對三個持槍壯漢,他右手慣性往身側一模,卻什麼都沒有撈到。這會兒他才懊惱怎麼會把槍支讓出去,這種低級錯誤他從沒在組織犯過,怎麼在人間過了三年就真長出人心來了。
兩方相見,江黎瞄準了他們的手中的AR-15,右手繞後做了個拿槍的假動作。
其中一個白人說了句英文,大意是嘲諷他文弱,把他丢給了其中一個雇傭兵,江黎看着那兩人離開,最後這間機房是屬于他跟這個黑人之間的戰場。
男人拉動保險槍口對準他,開槍前一秒江黎一個翻身從桌前越過,子彈打在身後運轉的機器上,擦出些火花,對方開槍的頻率很高,他目光如炬,直沖那人,一腳踢在腕上,槍支落地,男人彎腰去撿卻被踢的更遠。
男人頓了頓,這才直視眼前這個少年,活絡兩下筋骨,雙方都擺出應戰的姿态。
江黎雖力量不敵,但勝在出招快,打的就是一個措手不及。
他倒在地上被江黎掐住脖子的時候才明白過來,這人眼裡的狠厲并非一般人所有,小瞧這小子了。
于是,他的心思重新回到槍上,可他越是掙紮,江黎扼住的就越狠。
他不會知道,此時江黎也不剩多少氣力,從晚上折騰到白天,殺人又殺人,期間滴水未進,他比任何人都急切結束纏鬥。
他粗暴扯過連接機器的電線,纏繞在男人的脖子上,加大了力氣。
男人面作嘔狀,一隻手摸到了什麼毫不猶豫地向江黎砸去。
他腦中嗡鳴一聲,很快局勢反轉,男人去撿角落裡的槍,拿到槍的那一刹江黎直覺不好。
下一瞬,“砰——”
“文姐!”瞿夢婷扶起倒地的人,淚眼朦胧,“文姐你怎麼樣?”
古堡着火後局勢更加混亂,還沒等她們跑出去,林子裡槍聲四起,雇傭兵和那些可以持槍的新貴發了瘋似的在林子裡殺人。
房珺文為她擋了一槍,倒在她懷裡。
瞿夢婷扯下自己的絲巾按住她的胸口,那裡還在源源不斷地湧出鮮紅的血液,“文姐!怎麼辦啊!止不住!”
“别哭……”血從她的嘴角留下,她說:“我背包裡有一本畫冊……帶出去……交給警方。”
瞿夢婷扯過散落在地的背包,裡面果然有一本不小的畫冊。
“裡面……是…是我和她一起搜集的一些證據……雖然是手繪的……但也許能幫上忙,把……把他們抓捕歸案。”
她的臉色很白,整個上衣幾乎被血浸潤,這是瞿夢婷第一次對死亡有了這麼直觀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