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曉薇走了,程肖翔打開投影,後知後覺江黎還坐在這兒,瞄了一眼自家老大,奈何對方一直沒接收到他的眼神信号,相反兩人還越坐越近,他就知道距離坐實警局的謠言不遠了。
“老大,DNA結果出來了,于曉薇說的沒錯安娜确實是鄭書毓和曹前進的親女兒,至于鄭瞳,她是曹前進從福利帶回來的,我們走訪了當初他領養鄭瞳的福利院,芳草福利院。”
說着一張照片被推到他們面前,陳桉拿起照片,“這麼說曹前進知道鄭瞳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是的。”程肖翔繼續說,“曹前進是入贅到鄭家的,他們結婚的時候鄭書毓是鄭氏地産千金,結婚之後地産行業日漸衰落,曹前進才獨立出來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至于安娜的身份,太難查了,成年之前關于她的資料少之又少,隻查到她曾經在春城生活過,這是春城派出所監控下拍到的她在那裡生活過的照片。”
照片裡的女孩衣着單薄,披散着頭發,站在學校附近,看着一旁下學的學生。
江黎說:“她很想讀書,渴望接受教育。不論是監控多次拍到她在學校附近活動,還是她選擇在大學裡面居住都能證明這點。”
程肖翔收回照片,提出一個猜測,“如果安娜知道自己本來優越的身世,那她看到鄭瞳會不會産生憎恨?”
盧玉杳想起于曉薇的話,贊同道:“有可能,有研究顯示人往往會對跟自己處在同一階層的人産生妒恨心理。安娜如果知道自己的身世,那麼她跟鄭瞳的聯結就強了,鄭瞳又恰好在她身邊,她們在文學院總會碰見,久而久之安娜就會下意識對比,這一對比妒恨不就出來了。”
程肖翔跟盧玉杳擊掌,表示贊同。
他們說話時江黎一直低着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陳桉看了他一眼,結合自己的判斷說道:“先别急着下定論,程肖翔和盧玉杳去找一趟曹前進,進一步了解收養鄭瞳這件事。”
“白碩,讓你查彭粵的查的怎麼樣?”
“哦。”白碩說,“如于曉薇所言彭粵這人是個标準的軟飯男。”
“彭粵,出生于虎尾縣,家境貧寒,考上大學後交了第一個女朋友,也正是這第一個女朋友讓他嘗到了甜頭。她叫邱靜娴,富家女,得知彭粵家境不好幾乎包攬了他一年的學費和生活費,除此之外,他們還綁定了親密付,我從他的消費記錄裡查到了多次奢侈品消費。光是一年,他就花了人家六十多萬。”
“由奢入儉難,一年後邱靜娴辦理留學生交換,兩人分手,之前她給出去的沒有向彭粵要回來,但彭粵也因分手斷了資金來源,後來跟随朋友去了一趟濱港,迷上了□□,結果輸得精光。回到學校後,他無所事事,不知道怎得找到了門道,開始撩撥有錢的女大學生。他跟鄭瞳在一起後也花了鄭瞳很多錢,甚至還在微信上提過想要鄭瞳給他買一套房子。”
盧玉杳啧啧稱奇,“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鄭瞳不會給吧?”
“沒有。”白碩說,“江黎說得對,鄭瞳其實心裡門清兒,她知道彭粵就是想要她的錢,為了限制他花錢,鄭瞳每月隻給他花十萬,十萬到了自動封卡。”
盧玉杳突然好奇,手撐着下巴,“哎,江黎,你剛剛不是說有可能是鄭瞳還沒搞定下一個目标,你知道她下一個目标是誰嗎?”
江黎愣了一下,餘光瞄了一眼身邊人,雙手一攤,“不知道啊,我瞎說的。”
盧玉杳趴在桌上,悻悻道:“哦。”
“彭粵兩三天前找過一次安娜,就在安娜的出租房裡,後來就沒再去過了,他的動向也很明晰,除了學校就是酒吧,暫時沒發現什麼異常。”
“哦,對了,這是二隊當時辦案的時候痕檢科給出來的報告。”
陳桉接過報告,現場痕迹其實并不多,一頁紙足以看全,他大緻浏覽了一下停在中段一行尋常的描述上。
很巧的是江黎把這行字讀出來了,“操作拉杆光滑無垢,并未提取到任何指紋。”
陳桉有些驚訝,側目看他才發現兩人挨得很近,那人無知無覺繼續說道:“密室不都是輪班制嗎,操作台會有人天天打掃擦拭嗎,那麼多人摸過怎麼會什麼都沒有。”
說完話的幾秒中後,陳桉突然悶笑了一聲,江黎表示不解,“你笑什麼?”
他沒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很中肯地說:“江黎,你确實很适合做警察。”
“一直運轉的密室,又正值暑假周末高峰期,客流量大,操作拉杆上幹淨到沒有一枚指紋要比指紋太多沒法提取更為可怕。”
程肖翔皺眉,“這有什麼關系嗎?”
江黎解釋道:“這意味着,有人在機關啟動後,擦過。”
程肖翔恍然大悟,“哦,這麼說安娜沒嫌疑了?”
江黎揉揉腦子,有些頭疼,“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