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蘆兒~糖葫蘆兒~”
熙熙攘攘的祥和街,兩道身影并肩而行。
江昱拿着糖葫蘆簽子,酸得他呲牙裂嘴,問程珩,“聽清楚了?有啥猜測都說出來聽聽。”
程珩道:“你想知道?去大理寺瞧瞧不行?”
“啧!小爺這擺明了瞧熱鬧的心,人家不得把我趕出來嗎?”
“我也猜不透哦,要不你去問問我阿弟,他說不準有想法,你不是說他深不可測?”
“程文珏!你擺明了耍小爺是不。”
“方才在茶館他們猜的怎麼樣?”兩人說着話,已經走到了程府前。
遇到出府的一名醫師,而立之年過了,抱着個紅木醫箱,遇上程珩躬身行了禮。
“孫大夫不必多禮,是父親身體不适嗎?”程珩停住腳步。
被叫孫大夫的男子擺擺手:“沒有的事,大人身體好的很,我是來給夫人看脈的。”
想必夫人說的是二姨娘了。
“姨娘有無大礙?”程珩問道。
“是喜脈呀,程大人可高興壞了!”
程珩跨進門檻:“這是喜事啊,我先去前廳給姨娘請安。”
江昱跟在程珩身後,嘴裡嘀嘀咕咕:“嫡長子給妾室請安?……真是……”
程珩沒理。
進了前廳,程禦史和白姨娘坐在主位,程觀也在。他靠坐在黃花梨木雕花方椅上,手裡拿着青瓷撇口茶杯,正用杯蓋刮着茶沫。
手裡的青瓷不若他美玉般的側臉,陽光灑在他的臉上身上,少年整個人卻當真像捂不暖的冷玉,涼涼道:“大哥也是來祝賀我娘有喜的嗎?”
他把“我”字放得較重,程珩皺了皺眉頭。
“呀!夫人有喜啦!這當真是好事一樁,我到得這麼巧正好沾沾喜氣了。”江昱先捧場道。
“江公子也來了?那當真碰巧了。”
“方才在外頭聽孫大夫說了,恭喜姨娘。”程珩垂着眼道。
“嗯!現在夫人有了身孕,要切記不能動氣,最近都安分點啊哈哈哈!”程禦史發出爽朗的笑聲,可見心情着實不錯。
“娘,近來身子有孕陰盛陽衰,易得風寒,需多加注意,不要着涼了。”程觀放下茶盞,墨黑的眼眸裡閃着擔憂的神色。
“诶!娘知道的,倒是你,身骨弱可不要讓涼風吹了。看了娘就早點回院裡去罷,下過雨這天又涼了。”
“……”
“好了,夫人有些乏了,你們也回去罷。”
在前廳寒暄了幾句,程禦史就打發各自各回院了。
程觀晚一步出來,看了眼程珩和江昱遠去的背影,朝相反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