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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萬水複歸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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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甯娜·德·楓丹,魔神名芙卡洛斯,統禦衆水之國楓丹,執掌【正義】權柄的女神。

現在,是個人類。

——于不久之前完成一場扮演神明五百年的戲碼,破除【水之國易溶于水】的預言後退下水神之位的人類。

彼時細雨無因飄落,怒海狂濤湧起,衆水之國即将邁入終焉。

渺茫宏大的樂聲裡,懸劍下的倒影與王座上的少女舞步翩跹。

懸劍落下,龍王證位,水聲輕漣,天光開一線。

完成既定使命的少女站在晨風之中,茫然眺望大水退去後的國土,徹底化作凡人姿态,如同半身給予的祝福那般行走于塵世之中,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被不打招呼的天理抓上天空島,站在自己破破爛爛的工位之前,芙甯娜本以為那就是她過往的終結。

直到望着前方那道飄渺的光輝,曾經在審判庭上被衆人質疑身份時有過的恐懼,再度浮現于她的心頭。

我暴露了?

怎麼辦怎麼辦,我是不是要把一切都搞砸了?

好不容易,我們好不容易才保住了楓丹的大多數人,要失敗了嗎?

冷靜,冷靜,我要想個辦法瞞過去。

你可以的,你可以的芙甯娜。

即使心裡已經翻江倒海,但作為一個優秀的演員,芙甯娜面上沒有任何情緒變化。

她觀察着周圍的同事,學着祂們應對天理的姿态。

即使心中充斥着滅頂的恐懼,沒有任何神力的少女也在眨眼間回到【水神】的狀态中。

水神曾說,天理,不可與之為敵。

但天理可欺。

不知是天理還未真正蘇醒,還是祂并不在意一個小小的二代水神,又或者是她素未謀面的同事們給予的遮掩太過嚴密,從頭到尾,那統領塵世七執政的神上之神都未曾發現她的問題。

天理甚至沒來得及往破碎的水神神座看上一眼。

待到這位頂頭上司消失,芙甯娜被前同事們扶起來,狠狠松了一口氣。

塵世七執政中最古老的神明探查過這一場莫名的邀約,在祂簡單叙述完一切後,和面對天理時的默契擺爛不同,其餘的神明都認可了祂的判斷,選擇開始這一場異世之旅。

芙甯娜眨了眨眼,神色莫名。

很久以前,另一個自己告訴過她,千風與磐岩是曾經的慈水信任的朋友。

在場的神明都被門後那方宇宙拒絕後,水藍色的少女踏上台階,得到了進入許可。

她不自覺地握住雙手,深吸一口氣:“剛剛已經很麻煩大家了,既然隻有我能去,那便由我為大家探路吧。”

清風從門扉後流轉回來,吟遊詩人微微皺起的眉頭舒展開。

祂眉眼溫柔,将一朵白色的花别在了少女的小禮帽上,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好好玩呀,小芙甯娜,不必太過在意祂的話。”

帶着鱗片的金芒在少女周身環繞一圈後消失,黃金般的神明不曾言語,如磐岩般沉穩,令人安心。

半晌,捧着禦守和一片樹葉的少女消失在門扉之後。

吟遊詩人回過頭,瞧見三雙眼都在望着祂。

“那個意識很友好哦,也算是小芙甯娜的機緣吧~”

*

鍍銀的精緻門扉在身後消失,身着華貴小禮服的少女苦惱地抓了抓頭發。

天理說任務是做外交使者,風岩二神也說是此行主要目的為了封閉的提瓦特與外界交流。曾經她确實擅長外交,但沒有誰具體告訴她,她要與誰建交?又怎麼建交?

……如果芙卡洛斯在就好了,祂會知道她該做什麼。

而這一切已不可能,芙甯娜仰起頭,看着這片與提瓦特沒有區别,又截然不同的天空。

天空之下,有熙熙攘攘的聲音傳來。

芙甯娜有一種不真實感,穿過那扇門後,她真的來到異世界了嗎?

離開大劫剛過的楓丹,離開她和另一個自己守了五百年的萬水源流之地?

這個世界似乎剛下過雨,空氣濕潤,草木清爽,穹頂有虹光。

虹光盡頭,正奔來一個穿着紅黑制服的青年。

那青年在離她大概六七米遠的地方站定,許是跑得太急,他在原地狠狠喘了幾口氣,猶疑的目光對上水藍色的少女。

“您好,我是地球特殊防衛隊Xio的隊員大空大地,請問您是?”

青年的目光有警惕也有疑惑,但并無惡意。

芙甯娜仰頭:“你便是異世界的接引人?”

這青年身形瘦高,眉眼倒是俊秀,斯斯文文,很有幾分書卷氣,就是這個發型……

楓丹五百年來最閃耀的大明星沉默,狠狠忽略自己小小的職業病和強迫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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