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準!”希恩深吸一口氣,一把抓起身旁的小刀就橫在脖間,緊緊地攥着刀子,微擡起頭威脅道:“我知道你現在隻有我一個私生子,如果沒了我,你可能也不會再有第二個兒子了吧。”
馬爾科姆沒有說話,他似乎意識到希恩接下來要說的話。
果不其然,希恩冷笑道:“所以你快放了伊凡他們,讓他們走!不然的話我就殺了我自己!”
馬爾科姆的臉色陰沉得都快滴出了水,他咬着牙,“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居然在威脅我?!你居然敢威脅你的父親?!”
希恩:“對!所以快放了...!”
他一下沒注意就被人從身後掀翻在地,那人竟然從窗外翻進,在場無一人察覺到他的動作。
而那人就是昨晚和希恩一起回來的男人,信衍偷偷從門縫中撇到一眼,雖沒有看到全貌,卻對他眼角的傷疤記憶猶新。
這次信衍終于看清楚他身上的标簽【雇傭兵,托爾】
他把希恩按在地上,讓其動彈不得。
“放開我!”希恩不斷掙紮着,卻始終掙脫不開。
馬爾科姆大喜,“做得好!把希恩捆回去,兩天,不,三天!都不允許給他食物和水!鄙人倒要看看他到底認誰是他的父親!”
然而大喜過望的馬爾科姆卻沒注意到來自身後的危險,一直都沒引起注意的墨林突然以鬼魅般的身姿沖了上去,繞過層層阻礙擄過了馬爾科姆!
“都給我住手!要不然你們的主子可就沒命了!”墨林厲聲道。
誰都沒有看清楚墨林的動作,更不用說試圖阻止他了。那些訓練有素的仆從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馬爾科姆被掐着脖子脅迫至無人可及的角落中。
墨林背靠着牆角,面前又有馬爾科姆作盾牌,此時可以說是最安全的人。
而馬爾科姆則被墨林一手橫在脖頸上,一手則用短刃抵着喉管。他簡直快要沒辦法呼吸了,喘着粗氣,艱難地咆哮道:“你,你這狗雜種!快放了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墨林并不言語,他隻是輕輕将手中的短刃向前一送,馬爾科姆的脖子上就滲出血珠來。
馬爾科姆看不到他流下的血,但他能夠感覺刀刃的冷意與傷口的疼痛,他一下子噤聲了,隻能屈辱地閉上嘴。
墨林見他終于老實,便吩咐道:“快讓你的手下放人!”
馬爾科姆:“...”
墨林:“快放人!聽到沒有!”
馬爾科姆的命即使被握在别人手裡,本質上卻還是那個嚣張跋扈的選帝侯,他咬着牙說:“不可能!你以為你這樣對我,你能有好果子吃?!當初我已經放你一命,如今你還要不長眼地撞我手上?!你現在快放了我!要不然的話我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
墨林冷笑一聲:“我之後怎麼樣,你不會知道,但我倒是知道,如果你再廢話的話,下一秒就會死在我手上。希恩是你親口承認的兒子吧,如果我現在把你殺了,你覺得你的屬下和領地都會屬于誰?如果這些東西都成了希恩的所有物,那我們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吧。這麼說來,殺你倒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墨林放下橫在馬爾科姆脖子上的短刃,但另一隻手還是緊緊地禁锢着馬爾科姆,讓他逃脫不能。
他用冰冷的刀面拍了拍馬爾科姆的臉頰,“隻可惜和你不一樣,我不喜歡殺人,所以現在都要看你的決定了,你到底是放人還是不放人呢?”
馬爾科姆的神情動搖了,但他還是犟着脖子不說話。
“當初的事,我知道的可比你想象得更多...”墨林低聲在馬爾科姆的耳邊說了句什麼,信衍沒有聽清,但看樣子墨林的确是下了一劑猛藥。
馬爾科姆終于放棄抵抗:“放人...”
墨林挑了挑眉:“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馬爾科姆:“...我說放人!快放他們走!”
堵在門口的包圍圈終于松開一道口子,但信衍卻沒動,他望着墨林,“那你怎麼辦?”
墨林笑笑:“你們快走吧,剩下的交給我。”
“可你要怎麼離開,”信衍不願離開,“我絕不會抛下任何一個同伴!”
墨林卻道:“拜托,你不相信其他人,難道還能不相信我?以我的身手,想離開輕輕松松。”
“那你也對付不了這麼多人!”信衍對着雷娜塔道:“你先帶着希恩和喬安娜離開,我留在這裡幫墨林。”
“快走,”墨林聞言,臉上毫無欣喜,反而闆起臉道:“别再廢話了,小心我說出你的秘密!”
信衍一驚,生怕他把昨晚的對話說出去,萬一被其他人知道他不是原主,那就全完了!
“那好吧,”信衍不再猶豫,“我們先走了,你多保重。”
“嗯,快走吧。”墨林此時甚至還遊刃有餘地揮揮手,“到時候塞瓦倫見。”
那安斯果然是離塞瓦倫最近的城鎮,他們離開那安斯時還是上午,等抵達塞瓦倫時太陽甚至還沒有下山。
這一路上他們提心吊膽,生怕馬爾科姆的追兵追上來,但最終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所有人都沒有就此放心,墨林還折在那裡沒能逃出來,而且與馬爾科姆相比,教皇格裡高利的脾氣更是喜怒無常,難以揣摩。
信衍不發一言,沉默地注視着馬車外的雪景,自從他們抵達那安斯之後,雪就不再下了。馬車在厚厚的雪層上劃過深深的車轍。
“你們說墨林他會不會有事。”希恩情緒低落道。
雷娜塔低聲喃喃道:“我不知道。”雖說平日裡她一直與墨林針鋒相對的,但相處了這麼多日,不得不說雷娜塔還是真正認可了墨林作為自己的同伴,
唯一還算穩定的就隻有喬安娜了,她與他們相處的時間還不久,眼見其他人的心情都很糟糕,她也就一直明智地保持安靜,沒有多說什麼。
而信衍則道:“以墨林的性格來說,他不會做無準備的事,現在我們就相信他吧。而我們也不能浪費他為我們争取到的時間。雷娜塔,現在趁還沒有到塞瓦倫,請多告訴我關于教皇冕下的事。”
“是,老爺。”雷娜塔道:“格裡高利教皇冕下和您的父親文森特大人是雙胞兄弟,文森特大人是年長幾分鐘的哥哥,但他和教皇冕下從小關系就不是很親近,教皇冕下十多歲後更是一直生活在教會,隻能勉強維持着最淺薄的兄弟情分。而這段兄弟感情真正決裂是在文森特大人和卡米拉公主成婚後,聽說教皇冕下一直反對這門婚事。在您的父母完婚後教皇冕下就徹底與家族斷絕來往。而且聽說過他非常不喜歡卡米拉公主和維多利亞女王,至于原因就沒人知道了。”
信衍了然:“照你這麼說,他不一定會對我有好感,那我有把握說服他嗎?你還知道更多關于他的事嗎?比如弱點和喜好?”
雷娜塔搖搖頭:“完全沒有,他本人活得像人偶,沒有任何喜好,也沒有任何欲望。可以說作為教皇,他真是完美無缺。”
信衍不解:“可這說不通,如果真是這樣的人,又為什麼要對卡勒爾宣戰?這對他來說并沒有任何好處。”
“這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但我相信他還是對您抱有關愛之情,畢竟當年是他想辦法保下您和卡米拉公主的。”
“那他還真是奇怪。”信衍如是說,心中的疑窦卻越來越大,格裡高利這樣的人真是難以琢磨。
車廂内又陷入沉默,喬安娜和希恩紛紛打起小盹。
信衍卻怎麼也睡不着,他借着身上蓋毯的遮掩,偷偷取出懷表和項鍊,将項鍊的主石輕輕叩擊懷表的表面,一股力量迅猛而突然地從鑽石湧向懷表,他眼睜睜地看着鑽石迸出層層裂紋,又片片剝落,化成幾乎看不分明的閃耀星塵鍍在懷表表面花紋的凹陷處。
7朵之1的花苞閃耀起新的光芒。
至此,信衍總算可以确認他的思路基本正确。
而項鍊的描述也發生了變化。
【道具:維多利亞的鑽石項鍊
描述:維多利亞女王生前最喜歡的項鍊之一,傳聞這上面鑲嵌的鑽石的來源很特殊,也有說法稱這顆鑽石上面有強大的魔力,甚至可以引發奇迹。但現在已經有證據表明,這顆鑽石是來源于一顆被稱之為伯利恒之星的鑽石原石,而這顆原石被分成好幾枚大小不一的鑽石,其中最大的一枚就被鑲嵌在皇家權杖上,重達500克拉,目前這柄權杖下落不明,據傳言極有可能被已故的維多利亞女王取走。
狀态:已使用
功能:為道具維多利亞的懷表增加一次使用次數
可使用次數:0次
已使用次數:1次
限制:僅限在第54769号試練中使用
隐藏功能:未知】
突然車廂中暗了一瞬,信衍轉頭向窗外看去,原來他們已經穿過了塞瓦倫的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