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乞白賴地追着金融系的校草蕭遇跑了幾個月,終于如願成了人家的女朋友。
平安夜那天,一向冷淡疏離的男神,不僅破天荒高調地送了她花,還在學校後門的小巷子裡吻了她。
時至今日她都記得自己劇烈的心跳和抓着蕭遇衣服時顫抖的手,還有他罕見有些壞的帶笑的眼神。
當時周圍所有的人都覺得她能跟蕭遇在一起絕對是撞了大運,對好不容易追來的男朋友肯定會分外珍惜。
誰也沒想到,沒多久她就無情地甩了人家。
連曾經替他們牽過線的堂姐夫(堂姐當時的男友)都來興師問罪,責問她為什麼要鬧得這麼難堪。
“我隻是順便喜歡你一下。”
這是她對蕭遇說的最後一句話。
當時她都不敢看他的眼睛,那麼驕傲又克制的一個人,恨得紅了眼,胸膛隐隐起伏,仿佛每一下呼吸都很疼。
每次回想起來,紀橙月都覺得自己應該千刀萬剮。
“以後,别讓我再看到你。”
最後蕭遇也沒客氣,憤然抛下一句訣别話就徹底結束了他眼中的惡作劇。
後來就是紀橙月出國,一去五年,期間再也沒有回來過。
人生的際遇就是這麼捉摸不定,得到失去,艱難也容易。
在國外這些年,紀橙月一直不讓自己閑下來,忙完學業忙工作,直到曾經的“救命恩人”蘇然叫她回來組公司,她才勇敢踏上故地。
至于蕭遇她并沒有刻意打聽過,但向來優秀如他,她多少還是從同學那裡聽說了一些他的商業傳聞。
蕭遇畢業沒多久就接手了家裡的公司,三四年間将企業規模擴大數倍,從金融領域橫跨地産、影視等行業,分公司一個個落地,他俨然已是茗城赫赫有名的商業新貴。
紀橙月的公司跟人家比起來,簡直就像過家家。
如今天差地别的兩個人怎麼看都不會再有交集。
每次想起蕭遇紀橙月就會失眠。
今天來的時候街上到處都是人,紀橙月的車停的距離西餐廳有些遠,在去停車場的路上她順便又去了趟藥店買安神藥。
不知是不是錯覺,就在她抱着玫瑰花排隊等護士拿藥的空檔,目光粗粗略過敞亮的玻璃門時,一道熟悉的身影緩緩飄過。
那人穿着黑色衣衫,長身玉立,撐着把透明的雨傘從屋檐下一晃而過。
紀橙月本能心尖一顫,目光怔了半晌,之後,才慢慢反應過來,她自嘲一笑,這是又産生幻覺了。
紀橙月将玫瑰花和裝藥的袋子一起擱在副駕駛上,然後系上安全帶發動車子回家。
玫瑰開得嬌豔,她卻無人可送。
現在再回想起來,她當年追人的手段可真不高明,連一束像樣的花都沒給蕭遇送過。
今天她心情不是特别好,所以當放她鴿子的客戶打來電話時她并沒有馬上接通。
回家後,她将玫瑰花插進玻璃瓶又洗了個熱水澡才把電話給人撥回過去。
畢竟,客戶是上帝。
耍點小脾氣也就算了。
“紀小姐,不好意思,今天我們老闆一直在開會,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客戶抱歉解釋,雖然聽起來很敷衍,但紀橙月又捕捉到了新信息。
之前她一直以為這位打電話咨詢的男子是客戶本人,沒想到他是在替老闆張羅。
遲到是老闆們的特權,這位男助理也做不了主,姑且可以理解。
之後,紀橙月又跟人進行了一番虛假的商業寒暄,很快敲定了下次的見面時間。
隻聽男助理在電話那頭壓低聲音畢恭畢敬地跟老闆請示:“老闆,後天下午兩點跟設計公司的人碰面可以嗎?”
“嗯。”
對方冷聲回應,隻一個模糊的單音節,又莫名撩動了紀橙月的神經,她呼吸一滞,不由攥緊了手機。
聲音過于冷淡,聽着有點熟悉。
紀橙月使勁晃了晃腦袋,把裡面神經兮兮的念頭全部甩掉,可能是外面太冷,把她凍失智了才會恍恍惚惚。
不過,老闆要親自跟她見面探讨裝修設計方案,那這個房子對他來說顯然很重要。
紀橙月猜的沒錯,男助理緊接着就給了她确切答案:“這是我們老闆的婚房,要麻煩紀小姐多多費心了。”
原來是婚房。
早說嘛。
這下她又要重新修改設計方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