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白稚說你是非常厲害的室内設計師,你要是早點回來我們的婚房就能拜托你設計了!”
女生講話有禮,非常有親和力,慢慢話題又轉到了個人問題上,紀橙月忽然如坐針氈,“妹妹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有沒有參考标準?我們律所有很多單身精英呢!”
她的話還沒說完,紀橙月貓着腰就又是一陣咳,因為難受眼淚都出來了。
“哎呀,你少說點話吧,小學妹這麼優秀,什麼好男人找不到。人家單身,肯定是純粹不想找!”
白稚喝得有點多,本來舌頭大。
一看自己的妻子“踩了雷”,他也不結巴了,叽裡咕噜一氣表面數落,趕緊把話題揭過,其實也是在護短,畢竟不知者不怪嘛。
蕭遇将紀橙月的表情看在眼裡,幾天不見,她的确消瘦很多,本來就清晰的臉部輪廓愈發收緊,看着還有點可憐。
紀欣欣緊張地給她拍背,一下下往下順,她感覺自己頭暈眼花,不知是不是最近飲食不好睡眠又差引起了低血糖。
蕭遇本能想伸手替她撩開額上散落的一縷長發,結果還沒碰到,紀橙月身體忽然一沉,毫無意識地栽進了反應迅即的蕭遇的懷裡。
蕭遇再也克制不住,緊張地把人環在懷裡喚人:“紀橙月,紀橙月,你醒醒!”
他擡手撫上她巴掌大小的臉,才發現她發燒了。
其實看到蕭遇出現,紀橙月忐忑不安,她在洗手間拿冷水洗了好一會兒臉才勉強冷靜下來。
蕭遇看她輕合着眼,怎麼喚也睜不開,二話沒說将人攔腰抱起火急火燎往最近的醫院趕。
現場隻有他沒喝酒能開車,紀欣欣和周烨不放心跟着上車,畢竟蕭遇身體也不太好,萬一出現意外就糟了。
蕭遇一路風馳電掣将車開到了他之前所住的私立醫院,醫院新開不久,還有蕭氏的股份。
一路上周烨坐副駕,紀橙月枕着紀欣欣膝頭一起坐後排。
車子剛停穩,蕭遇幾乎一秒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
他彎腰小心翼翼将迷糊昏睡的紀橙月重新抱起,周烨擔心他的身體想代勞,卻被蕭遇躲過了。
路上蕭遇提前給醫院打過電話,還将紀橙月的情況言簡意赅說了一遍。
等他們到醫院門口,就已經有醫護人員推着病床在等待。
“蕭總放心,這位小姐看起來問題不大,我們先幫她做個基本檢查,您稍後。”
醫生跟蕭遇相熟,短短寬慰蕭遇兩句就忙裡忙慌救人去了。
此時,蕭遇才感覺到隐隐的胃疼,他捂着痛處扶着牆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身體很難受,可心情卻難得高漲。
剛才他抱着紀橙月往酒店停車場跑時,紀橙月病的迷迷糊糊,攥着他的衣襟帶着哭腔喊了他好幾聲“蕭哥”。
蕭遇無法形容當時的心情,隻覺有股天崩地裂的幸福感在全身洶湧流淌。
他看不得紀橙月難受,沒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誰知紀橙月好像倦鳥終于找到歸巢,渾渾噩噩間抱他抱得越來越緊,宛若小貓一樣拿臉反複磨蹭他的脖子,哼哼唧唧,難受得好像在撒嬌。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面對紀橙月的黏膩撩撥,他肯定會狠狠還之彼身。
蕭遇今天出現本就打着試探紀橙月的主意。
他始終不相信紀橙月對他沒感覺了,畢竟她話說得再狠,眼神騙不了人。
果然,自從知道他生病,一晚上紀橙月都在若有似無地拿眼尾偷瞄他。
尤其他一咳嗽,她就條件反射般忍不住投來目光。
被他發現後,又故意扭頭裝作無事發生,兀自心虛地拿手反複扣指甲。
“你沒事吧?”
周烨和紀欣欣忙着辦住院手續,一時顧不上蕭遇。
他出來的急,連外套都沒穿,還是随後打車趕來的炎律幫他送來了羽絨服。
“别折騰了,認命吧。”
炎律最懂蕭遇,這幾年他們偶爾有生意往來。
他理解蕭遇的不甘心和痛苦,但是他也明白,蕭遇放不下紀橙月。
鬧來鬧去,難受的還是自己。
所以,還不如認命,也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