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粟想,自己大概是瘋了。
席則一聲‘姐姐’,她丢魂失魄。
竟然真的,将他帶回了家。
深夜的公寓樓,夜闌人靜。
應粟沉默地走進電梯,摁下頂樓的37層按鍵。
然後兀自慵懶地靠在電梯牆上,撩起眼皮,好整以暇地看着門外的席則。
電梯門合上需要三秒鐘,他還有三秒時間可以反悔。
……她也是。
席則雙手插兜站在門外,同樣不動聲色地看着她。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突然具象化,每一秒的滴答聲都重重踩在他們心跳的節拍上。
溫度莫名攀升,滋長了無聲蔓延的暧昧。
1,
2,
3……
第四秒。
電梯即将合上的一霎,席則伸手撐住門,大步跨了進來。
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應粟面前,懶懶垂眸,漆黑眼底淌着絲輕佻又玩味的笑意。
“姐姐真是我見過最好的嫖客,竟然還留給我反悔的時間。”
應粟玩笑道:“我怕你明早清醒了,去告我。”
“怎麼會?我又不虧。”
兩人對視了一眼,各自笑出聲。
而後應粟上前一步,席則同時伸出手,扣住她細軟的腰肢摁進自己的懷裡。
低頭,兩片唇瓣熱烈而饑渴地纏吻在一起。
酒意在此刻達到頂峰,連同身體裡某種激素的飙升,應粟頭腦和身體都陷入了暈眩般的失重。
她情不自禁纏住席則的脖子,少年更深地回吻她,攬着她腰将她緊緊抵在牆壁上,青筋疊起的大手從她腰間緩緩下移,掐住她的臀。
她全身都被他吻酥麻了,偏他還惡劣地貼着她唇縫問:“能伸舌頭嗎?姐姐。”
應粟這會兒腦子混沌,卻也意識到她随便招惹的這個小男孩必定不是什麼人畜無害的白兔。
他媽的太會了。
小混蛋一個。
她沒回答他,直接張開了嘴。
席則似是得逞地勾了下唇,舌頭長驅直入,密密麻麻地掃過她口腔每處角落,然後卷起她唇舌吸吮,力道由輕漸重。
應粟攀住他脖頸的手臂不斷收攏。
所有呼吸都被吞沒在唇齒交纏的舌/吻裡,搞得她幾度缺氧。
但是很舒服,很刺激。
瀕臨窒息的時候,電梯終于升到頂層。
席則直接雙手托起她的臀瓣,将她端抱了出去。
“哪間?”低啞沉欲的嗓音貼着她耳畔響起。
應粟閉上眼,沉默一秒,手指向右邊。
這一樓層隻有兩套公寓,都是她的。
但另一套,存留着太多屬于那個人的氣息了。
即使斷得足夠決絕幹淨,她也沒法在和他做過無數次的床上和另一個男人上床。
席則十分敏感,他感受到了她那一秒鐘的停頓,但沒問,沒必要。
不過睡一覺的關系。
他抱着她走到右邊,應粟伸手胡亂地指紋解鎖。
門打開後,席則快步走了進去。
氛圍感的暗黃壁燈應聲亮起,兩人在密閉的空間裡,舌頭纏得更緊,吻得難舍難分。
“卧室在哪?”他低喘着咬住她潮紅的耳朵。
“直走第一間。”
一句廢話沒有,席則單手穩穩抱着她,低頭追着她嘴唇繼續吻下來,這次吻得很有技巧,先是細密地舔.祗她口腔内壁的軟肉,然後舌尖滑弄牙齒舌根,再若即若離地退出幾分,引誘着她的舌主動纏上來。
應粟敢說這是她接的最色氣的一個吻,勾得她幾近失智,以至于她都不知道自己裙擺何時卷到了小腹處,底部黑色被勾開,席則将她的腰往上托了托,微潮的指腹揉捏着她的軟瓣,讓唇張得更開些,以容納他愈發溫柔的吻。
“舒服麼?”耳畔傳來一聲惡劣的笑。
應粟在昏暗裡注視着他的眼睛,聲音微喘,挑眉問:“你真的剛成年?”
“人都到嘴邊了才想起來确認?”席則舌尖沿着她唇縫舔了一圈,胸腔微震,悶出一聲低聲,“我如果未成年,姐姐,你現在可就是在犯罪啦。”
應粟也笑了一聲,做了延長甲的手指從他精緻漂亮的下颌輕滑至凸起的喉結,不輕不重地摁了下,然後勾住他胸前垂落的那條白鑽項鍊,用力一扯,将他拉近自己。
“姐姐隻是有些感慨,沒想到現在的小男孩,經驗都這麼豐富。”
“我不小。”席則捉住她手指,引導她向下,幹淨的眼尾揚起,卻透出種頑劣的邪氣。
“姐姐,要不要先驗下貨?”
“……”
交纏的呼吸蓦然重了幾分,應粟迷亂的眼神閃爍一絲訝異。說實話,她有些感歎,沒想到和他偏柔美的外表能形成這麼強烈巨大的反差。
微微恍神間,席則已經急促地踹開卧室門,将她扔到了床上。
卧室内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浮光璀璨的摩天大樓。
位于東霖的CBD,高聳入雲,是省内最高的地标建築,彰顯着金融巨頭的力量與威嚴。
如同這片大廈代表的不可比拟的權利和财富。
——傅氏集團。
傅。
應粟視線久久地盯在那個傅字上,往昔記憶在腦海中寸寸浮現,從18歲到如今27歲,她人生中最好的九年都跟在他身邊。
人的一生能有幾個九年呢。
她将自己的青春全部燃燒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