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幕讓在場四人驚詫萬分。
轉瞬間,紅綢落定,白光散去,一切回歸平靜。
蕭文清從未見過如此情形,她難掩驚色,一個勁去扯鄧漾的衣袖,“師姐,這怎麼回事?難不成遮天出問題了?”
可遮天已存在十萬年不止,早已不是普通樹精,十萬年都沒出錯,如今又怎會出錯。
這麼一想,蕭文清徹底傻在原地。
楚餘的表情同蕭文清如出一轍,她無措看向鄧漾,滿聲擔憂,“師傅,這是怎麼回事?姐姐人明明不在這,她的名字怎麼也出現在紅綢上了?”難不成真是這遮天出了問題?還是她自己有問題?
鄧漾此刻的驚訝不比蕭文清和楚餘輕,可她是師姐,是師傅,是大家長,不能先自亂了陣腳,于是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一番後認真分析道:“應是之前小冷将内丹與你共享時,你的内丹吸收了小冷内丹的一部分靈力化為己用,如今才會讓遮天從你體内生息中感應到小冷氣息的一縷存在,便才将小冷也一并納入了師門。”
“那這樣會不會對姐姐有影響?”楚餘眉心微微隆起,她擔心亓官冷又會因為自己受傷,那樣她怕是一生都還不清欠亓官冷的情。
“對對對。”蕭文清忙不疊點頭,也是擔心不已,“師姐我也想問,這樣對遮天谷會有影響嗎?”
這種情況從未發生過,鄧漾一時半會也捏不準,但她還是把内心真實的想法如實道出。
“小冷是個好孩子,雖未入我遮天谷,但怎麼說也救過小餘你幾次命,這份情意,既然遮天都認可,那我等也不必再糾結擔憂,坦然面對便是,再說以小冷的性子,也斷然不會做出傷天害理之事,待之後我們回到桑州,與其說明真相,讓其不要四下宣揚便是。”
鄧漾已經發話,蕭文清和楚餘便也沒再多說什麼,隻是蕭文清牽着鄧漾衣袖的手仍舊沒有松開,她眼巴巴看着鄧漾,“師姐,這次你們回人間,可不可以帶我一起?”
鄧漾偏頭對上蕭文清忽閃忽閃的雙眼,一挑眉,“給我個理由。”
蕭文清就等鄧漾這句話,她頓時喜笑顔開,一雙手自然而然纏上鄧漾手臂,“師姐~我都多少年沒和你見過了,你這次好不容易才回來,我就想多和你待幾日嘛,而且我也想去看看如今的人間長什麼樣,師姐你就同意我和你們一起去人間看看嘛,我保證不給你添亂。”
蕭文清隻比鄧漾小兩百來歲,如今也是兩千來歲,但她打小便沒有吃過一點苦,無論在入門前還是入門後,她的生活都過得無比舒心順遂,也因此她的性子總是這般率性自由和小孩一樣,饒是如今做了谷主,也是一點沒有改變。
感受着臂彎緊實的力道,鄧漾答非所問,“你要去了人間,谷中諸事誰來處理?”
“交給若月啊!”蕭文清激動出聲,“她的能力師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她在,我超放心的。”
“是嗎?”鄧漾沒理會蕭文清一詞,而是轉頭看向了從始至終都在旁邊安靜站着的若月,問她,“你放心你師傅獨自去人間?”
“不放心。”若月萬分從容的搖頭。
自從她一千三百年前拜入蕭文清門下,她就從未離開過蕭文清身旁,她事事都替蕭文清打理妥當,還從未試想過有一日會和蕭文清分開。
若月一句不放心,讓蕭文清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她着急看向鄧漾,果不其然,下一瞬就看見鄧漾嘴角勾起了得逞的弧度。
鄧漾毫不猶豫扒拉開了蕭文清纏在她臂彎的手,“聽見了,你徒弟不放心你,所以你不能跟我們一起去。”轉而招呼楚餘,“小餘,走了,我們回去收拾收拾,回桑州找小冷去。”
“哦,好。”楚餘小聲應着,她感覺蕭文清臉色不對,從蕭文清面前過時都沒敢去看蕭文清,隻快速道了句“師叔再見”就小跑着跟上了鄧漾的腳步。
楚餘緊跟着鄧漾往外走,還沒走出多遠,她聽見身後傳來哭腔。
楚餘正欲回頭,鄧漾卻出聲阻止了她。
“别管,那是她們師徒兩的事,讓她們自己解決。”
這下,楚餘隻得老實跟着鄧漾回住處收拾東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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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漾和楚餘的東西并不多,兩人來時簡單,走時也很簡單。
三兩下把想帶回去的東西收進儲物袋,鄧漾領着楚餘大搖大擺出了遮天谷。
遮天谷方位和外界不同,晝夜颠倒實屬正常,鋪一踏出遮天谷,黑夜便被白晝所取代。
楚餘的傳送陣法如今已經運用的爐火純青,帶着鄧漾,幾息間,便出現在了萬裡開外的桑州……隻是出現的地方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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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房間出來,鄧漾拍了拍面紅耳赤的楚餘,語重心長,“下次你可以試着想想别的地方,不一定非要在你們兩的房間。”
撂下這麼一句,鄧漾徑直朝着自己房間走去,楚餘見人走遠,心虛着關上了門。
門一關,亓官冷揶揄的聲音頓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