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莫名有種穿進了後宮文的感覺,她是那個皇上,此時她的兩大寵妃正在争風吃醋,而她不知道怎麼哄。她思索片刻,最終決定面對這種局面最好的辦法是,讓兩個寵妃都去閉門思過。換算成現在的真實情況,就是她回自己的房間,讓他們兩個随意。
回到張府之後,唐景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那張破床拼了一下,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張珵熙和紀小姐都好了。她覺得就沖這個,她也得把自己房間的床修好。
在張府的日子就這麼平淡的繼續下去了,雖然張珵熙和紀小姐還是互相看不順眼,見面就容易打起來,但總的來說還算平靜。
後來的兩個月張珵熙依舊認認真真的上班點卯,其實稍稍适應了一些之後……就依然會覺得這種制度有大病,每天怨氣深重的去上班,還得擺出一臉燦爛的笑容,讓他們每次微笑的時候都在問候制定這個制度的人的祖宗十八代。
不過張珵熙倒是每個月都拿到了全勤,第二個月正好快到中秋了,他抽到了一個月餅禮盒,一個大盒子裡面隻有兩塊。第三個月他抽到了一個皂角采摘體驗券,憑此券可以摘三斤,但是那個地方距離張府騎馬要三個時辰。
對此張珵熙的内心已經毫無波瀾了,也已經淡定的做好了他得在這種情況下得堅持三年的準備。但沒想到的是,在今年冬天的第一場大雪落下的時候,他的第四次全勤獎抽到了一個特殊的東西。
他在拿到那張卡片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看着上面寫的那個“司州知州”還在想這又是什麼東西。直到負責全勤獎的司物發出了一聲驚叫,随後說着恭喜,他才意識到這好像是個官職。
其他在抽全勤獎的庶吉士也都圍過來看,滿臉的驚羨幾乎都要溢出來,化成實體。
“你運氣太好了,竟然抽中了官職!”旁邊的一位同僚說。
“竟然是知州!”另一位同僚更是誇張:“從五品啊!”
“我熬三年可能隻能做個知縣,我怎麼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另一位成績和張珵熙不相上下的同僚哭喊。
張珵熙成績一向在末尾,在翰林院除了每日專注于點卯,以求不扣他補貼之外沒做過什麼努力得上級青眼的事情。上級應該也不會在這時出面讓他留館,以他的成績三年之後的考核大概率也無法通過,很可能還是得去做知縣。而現在有個直接做知州的機會,他覺得但凡多猶豫一秒都是對考勤系統的不尊重。
他回家與家中說起此事,家中自然還是希望他能留在翰林院的,但能提前三年做上從五品的官,這必然也是好事。張家人從沒做過官,對此道完全不懂,也無法權衡利弊,其實這中間也沒什麼可權衡的,因為張珵熙并沒有太多選擇的空間,隻能去做知州。
唐景從系統地圖裡查了一下這個地方,确實是一個偏遠地區,距離京城非常遠,幾乎已經到了邊境線上。這個司州在地圖上面積非常大,似乎有山,但更具體的就看不出來了。
她對于張珵熙去哪裡上任無所謂,反正在京城這麼一個中心地區張珵熙的成就值都沒能上升,還一直在下降,到什麼地方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影響。說不定到了偏遠地區,會更有發展。
其實張珵熙是很開心的,畢竟那個司州天高皇帝遠,他又是州中最大的官,肯定沒人記他的考勤。他再也不想每天笑得跟二傻子一樣,畫像還被貼在布告欄了。
紀小姐也很開心,她可是太期待再來一次上一個世界極北荒地的經曆了,整日讓她在這裡家宅内鬥,她甯願去打仗。
于是第二天上班,在翰林院的領導準備給張珵熙做思想工作,讓他去司州學習鍛煉的時候,他根本沒給他們開口的機會,就利落的答應了,并且表示他可以随時去上任。
翰林院的領導非常高興,從他進入翰林院之後第一次誇獎了他,并且當天就把任命狀和相關的文書全都給他準備好了。
張珵熙也沒耽擱,當天就把工作交接好了,又用了一天時間和家中告了别,将一切都安頓好了,收拾好了東西,就和唐景與紀小姐一起出發了。
他本來不想帶紀小姐的,但她幫張珵熙完成任務的目的就是和唐景在一起,唐景離開她必然要跟上。
正好那時紀主事聽聞此事也來與張珵熙道别,張珵熙本來想紀主事肯定不願意讓妹妹跟着他去那個偏遠地方去,他就勢就可以讓紀小姐留下。沒想到紀主事根本沒這個意思,直接告誡妹妹陪夫君去外地上任,沒他幫襯不能給張珵熙惹禍,要做個好的賢内助。
張珵熙向紀主事道謝,紀主事卻說他才要向張珵熙道謝,因為張珵熙出任司州知州,他可能也很快就要升官了。
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關系張珵熙并不知道,紀主事還有公務也沒時間和他解釋,他也就沒多想,反正完成紀小姐的任務就是為了讓紀主事在張家的生意上幫襯一些,他升了官能幫的就更多了。
送走了紀主事,家具店也派人傳來消息,那張床終于做好了,如今張珵熙要去司州上任,這床也用不了了。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到京城,這床還要還很多年的貸款,不用太虧了,他就找到家具店老闆,讓他将床直接送到司州去。
張珵熙讓老闆換個送貨地址的時候,老闆本是一口答應下來的,結果一聽是司州,面色頓時變得十分怪異,遲疑了片刻提出需要加錢,張珵熙也答應下來。他隻當老闆是嫌遠,并未多想。
處理完京中的事情之後,第二日一早張珵熙就出發前往司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