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服氣了你呐我的大姐,好好看着點兒,燒烤不是光燒和烤就行了,你一個不留神全場的人都得吃黑鍋巴!”
蘇宴:“……”
兩人對面的陳言澤不動聲色地烤着烤着肉串。
外面的雨勢逐漸加大,棚内的水泥地面都濺進來了雨滴。
陳言澤注意到了一直呆呆站在旁邊的初禾姑娘。他猶豫了下,然後擡起了一根烤得油光鮮亮的肉串,瞅向她:“烤牛肉,吃不吃?”
正跟教蘇宴燒烤的李一鳴忽然瞅向對面的陳言澤,稍顯驚訝。随後遲疑的目光在他們倆個之間遊遊走走、來來回回。
蘇宴也悄然朝他們倆投去了偷偷摸摸的目光。
初禾眨了眨眼,才走上前,從陳言澤手裡接過。交接那一刹那,兩隻手的皮膚隻差一點點點就可以蹭到。
陳初禾淡定地拿了過來。
然後,她在他旁邊的位子坐下,慢條斯理吃了起來。
兩人坐在一塊兒,氣氛顯然不像是李一鳴以為的陌生人的感覺。
初禾不正常很正常,但是陳言澤這家夥也不正常就很不正常了!
李一鳴像是看見什麼特别不對勁的事情,皺起了眉,剛要說什麼,蘇宴卻眨着亮晶晶的眼珠子,神采飛揚地打斷掉:“你倆這兒水不太夠了吧?要不再去買點兒吧?”
蘇宴沖對面的兩人揚了揚下巴:“要不就你們倆吧?”
初禾一愣,此刻她的樣子就像她在高中聽化學課時的樣子。蘇宴心覺她坐在陳言澤旁邊,降智降得實在是太厲害了。
蘇宴把心裡怎麼想的用手機發給了她。
陳言澤倒沒什麼特别的反應,從容的将肉串全部翻了個面,看了李一鳴和蘇宴一眼,就站了起來。
陳初禾特别緊張的去看他。
陳言澤隻是用濕巾擦了擦手,然後走到棚子邊,拿起支在那裡的一把黑雨傘。
他開了傘,倒沒有先走,而是不停的用手指擦拭着傘柄下方,似乎在故意拖延時間。
初禾立馬站起來,走過去,陳言澤恰時擦拭完畢,舉起傘擋住兩個人的頭。
随後,兩人在雨幕中漸行漸遠。
李一鳴這才反應過來:“他媽……他倆什麼時候……”
“變得這樣熟悉?”蘇宴接話。
“對啊!他媽的什麼時候啊?!”
“有一段時間了吧。”
“怎麼整的?!”
“……就是你們家陳言澤是當年時怎麼跟我們家陳初禾便熟悉的,我們家陳初禾現在就用同樣的方法跟你們陳言澤變熟悉。”
李一鳴眼珠子轉了兩下,一拍大腿,吼道:“這不是胡鬧嗎!我不是說了,先不要讓過去的事情去打擾他嗎?你們怎麼還——”
蘇宴不耐煩道:“我們哪裡讓過去的事情打擾他了?他要真受什麼刺激了現在還能這麼好好站在你面前嗎?
“我們初禾現在是以嶄新的身份去追求他。連當年分手的理由都好好編了一個,還不夠誠心?”
李一鳴對上回同學聚會的事情心有餘悸:“可是,這也不太行吧……”
蘇宴咬下塊肉,不小心被燙得呲牙咧嘴,過了會兒,她忽然冷哼了聲,“這事兒讓要以前的陳言澤知道了,還不開心瘋了,牛逼都要吹天上去了。”
“……”李一鳴無法否認當年陳言澤對陳初禾的愛,”這倒是。”
蘇宴看着雨幕有些出神:“雖然他不記得我們家初禾了,但是,愛一個人的感覺很難消失吧,不然……他的貓為什麼會叫球球呢?”
李一鳴也拿起一根肉串吃:“怎麼?球球這個名字有什麼特别含義?”
蘇宴狐疑:“他失憶前沒告訴過你?”
“誰家大老爺們聚在一塊讨論一隻貓的名字啊?!”
蘇宴笑,“呦,你倆不是還一塊讨論偶像劇嘛?忘了?”
“誰……”李一鳴忽地想起什麼,隻好選擇吃了這個啞巴虧。
“哎呦,那電視劇進展道啥程度了,快跟姐姐說說,姐姐實在是懶得看!”
“姐你妹!離我遠點兒,男人婆。”
吵架的聲音從棚子裡傳出,傳播甚遠。
·
另一邊,初禾和陳言澤來道一家商城。
初禾看着被鎖鍊拉住的購物車,面色為難。陳言澤站在她和車之間,盯着她看了幾秒,果斷從兜裡拿出了一枚一元硬币,放進槽裡。
接着“咔哒”一聲,鎖條耷拉了下去。
陳初禾驚喜地看他:“你現在随身還帶着硬币呢?”
陳言澤邊拉出推車,邊不甚在意應了聲:“在某些程度上,硬币也能作為一種防身用具——暗器。”
“啊?”陳初禾有些發傻,相當遲疑地問,“你什麼時候會暗器了啊?”
“閑的時候學了一點。”
初禾更傻了:“啊?”
陳言澤沒說話。
陳初禾怔愣地看着他,眼裡驚異的神色毫無掩飾:“那你練這個辛苦嗎?容易受傷嗎?”
陳言澤垂眸望向她,不知不覺竟笑了出來:“還可以吧。”
陳初禾發覺似乎有點不對勁。
陳言澤不開玩笑了:“逗你的,我又不是武林中人,會什麼暗器。”
他調轉了車頭的方向。
初禾眨眨眼。
“那是剛才用現金買東西找回來的錢。”
“……哦。”
陳言澤推車進入一樓超市,陳初禾原地拍拍腦袋,懊惱了一小下,快步跟上。
蘇宴說的果然沒錯,她現在一見到陳言澤就智商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