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息了一天,初禾跟陳言澤商量好,飯局定在了周二晚上。
陳言澤下班會到她店裡找她。
初禾上午一直都不在店裡,直到下午三點,才翻身下床,從櫃子找衣服,而後又坐在崔佳麗給她定制做的超級無敵雍容華貴的古典化妝台前精心打扮自己。
她一直想把這個台子換掉。
因為每次往這這麼一坐,她總有種在當皇後,待會兒要去伺候皇上的錯覺。
打扮了一個多小時,對着鏡子看了看自己臉,陳初禾終于露出些滿意的神情。她提起床上的包,開門下樓。
家裡隻有崔佳麗在,正坐在沙發上跟好閨蜜煲電話粥,聽到女兒下樓的聲音,朝樓上一瞥,随即眼睛亮了,匆匆挂斷電話,然後抱着小博美喊道:“呦,我的仙女女兒今天終于下凡了,要幹什麼去啊?”
“約會!”
“跟誰約會?”
“喜歡的人!”
陳初禾走到了一樓,迎上母親的審視:“和你以前的那個男高中同學?”
“準确的說,是校友。”初禾上前逗了逗小博美。
“有照片嗎?我看看有多帥,”崔佳麗好奇,“你高中畢業冊上有嗎?”
“哎呀媽媽,我們在一起了再說嘛!”陳初禾心虛。高中畢業冊上的陳言澤早被她在四年前拿馬克筆塗黑了。
而且,要是被家人知道還是陳言澤的話,還不知道他們會是什麼反應。
雖然陳言澤當初不是故意抛下她的,可畢竟她當年被甩了之後反應挺大的,讓家裡人很是郁悶,對陳言澤的印象非常差。
現在除非兩人正式在一起并再次互相确定心意了,否則估計他們對陳言澤的态度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崔佳麗也不再問了:“行行行,那你順道幫我給你蔡阿姨帶點兒東西過去。”
“蔡阿姨?送到她口腔診所嗎?”
“對,”崔佳麗蹲下身,放下小博美,“自己玩會兒去,媽給你姐拿點兒東西去。”
崔佳麗轉身去房間後,陳初禾蹲下,喚來LuLu。
她摸着它的小腦袋,小聲說:“你的中文名字,叫奔雷劍,知道嗎?”
穿着一身粉色小裙子,梳着精緻的小辮子,戴着粉色小發卡的小博美吐着舌頭,甜甜地笑着:“汪!”
“記住了哈!”
“汪!”
“真乖,”初禾滿意地說,“這是你未來姐夫給你賜的名兒!”
蔡阿姨的診所距離奇奇烘焙店不遠,隔着一個十字路口而已。
五點半左右,初禾拎着幾大袋東西走進了診所,把東西都拿給蔡阿姨後,蔡阿姨熱情地來了一記問候,——有對象了沒。
陳初禾抿嘴微笑,搖搖頭。
蔡阿姨說那得趕緊的啊,趕緊找,把人生大事辦了,生兩個孩子,你們媽現在和朋友出去,隻有她成天抱着隻狗。
陳初禾尴尬賠笑,蔡阿姨讓她先坐會兒,然後去隔壁屋裡倒水了。
陳初禾在大廳裡溜達,牆上一排診所的相片。她細看了看,還有好幾年前的照片,相框裡的照片都褪色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她感慨。
然後她對着玻璃鏡框,照了照自己,順便整理下頭發。
就在此時,診所大門開了,從相框中看,一男一女走了進來。她沒太在意,繼續整理頭發。
很快,診療室裡走出一位男醫生,三個人說起話來非常不愉快。
“我老婆的牙你們沒給補好,退錢!”
“怎麼沒有補好?我看看。”男醫生,“這不好好的嗎?”
“好什麼啊好啊,周圍都沒處理幹淨!還那麼貴!什麼牙補得要花一千多塊錢啊?!”
“是這樣,您妻子後面的大牙幾乎都壞了,都需要補,今天隻是先給她處理了兩顆,用得都是好材料。”
“我不管!你給我退錢,我們不需要用那麼好的材料,反正都差不多,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诓我們,給我退錢!!”
“……”
陳初禾回頭,看到一個肥頭大耳的男性和他身旁唯唯諾諾的女人,女人臉上透着一股和丈夫同仇敵忾的表情。
女人指着醫生:“就是他們非說那個材料好,推薦我用,我是被他們給騙了!”
醫生:“女士……您說話不要不講理,什麼叫我們騙您?每種價位的材料,效果肯定是有所不的,我們隻是跟你講了這個情況而已。”
蔡阿姨從屋裡拿着紙杯出來,看到這個場面連忙走過去,跟男醫生一起跟這位丈夫說明情況。
可是這位丈夫不依不饒,就想要診所退錢,男醫生也氣了,甩手說不可能,要不報警吧,那位丈夫急了,上手要打。
初禾站在男醫生和蔡阿姨不遠的地方,推搡過程中,她像老鷹捉小雞裡的小雞似的,不停往後躲,眼瞧着就要把她逼到另一條走廊了,診所大門再一次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