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外公家後院裡,陳言澤拉開玻璃門,拉着陳初禾進去。陳初禾低着腦袋踩上水泥地。
玻璃門被拉上,她立馬擡頭看向陳言澤。
她要告訴他,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院子裡靜悄悄的。
花香四溢。
璀璨的陽光灑在五彩缤紛的花朵上,泛着耀眼的金色光芒。
陳言澤轉身,身上帶有同樣的光芒。
“我剛才還以為成姨怎麼你了,吓我一跳,”他俯身,從下往上看她的眼睛,“好了别哭了,我真的沒事。現在就剩下一些小毛病而已。"
陳初禾盯着他,吸吸鼻子。
“别讓人覺得我剛登門就欺負你了。”他笑,“要是你外公收回成命可怎麼辦呀?”
陳初禾抹了抹眼角,心情平複下來。
正要開口,陳言澤卻搶先問道:“我小姨還跟你說什麼了?嗯?”
她眼睛一骨碌,說:“成總她……還說叫我練自由搏擊。”
“……”陳言澤輕咳一聲,“練練也行。”
陳初禾被逗笑:“你是不是害怕我打你?”
“這到沒有,”陳言澤道,“我是怕你迷上,沒時間陪我。我小姨就是這樣,然後我姨父經常孤苦伶仃,一個人在家。”
“……”
“我肯定不會!”我們都分開這麼長時間了,怎麼會舍得丢下你一個人。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陳言澤說,“因為你不是我小姨,我也不是我姨父,如果你忙的沒邊兒了,我肯定賴在拳館陪你打。”
陳初禾心一顫。
“哦對了,下個月我要去趟A市,一周左右。等我這次回來,咱們就好好談談結婚的事。”
陳初禾臉變得發燙:“不是、這、這種事,不是……還沒有求婚就談嗎?”
陳言澤皺眉:“哦?我還沒求婚嗎?”
“……”
“不好意思,以前夢裡求過太多回了。忘了。”
“……”陳初禾,“我……”
頭頂傳來敲玻璃的聲響。
兩人同時擡頭去看。
陳紫晟站在二樓陽台,低頭看他倆:“忙嗎?幫我給那顆發财樹澆點兒水呗,葉子快蔫吧黃了。”
陳言澤:“……”
陳初禾:“……”
算了,表白什麼的,再醞釀醞釀再說。
-
一個月後。
一天下午。
一個風和日麗,萬裡晴空,綿延的白雲像漫畫裡勾勒出來的一樣的下午。
陳言澤坐今天下午的航班回江岸市。
陳初禾出發去機場的時候路過一家花店,忽然浪漫細胞覺醒,停車買了一小束鮮紅的玫瑰花放在車上。想着待會兒陳言澤看見肯定感動到哭。
一個小時後,她到達機場。不過她開門下車的時候沒有帶花。
她還不太敢大庭廣衆之下送花。
這段時間她想來想去,總覺得欠他一個好好的表白。晚上睡覺都不踏實。電話裡跟他說他還以為她是開玩笑,一點感動的意思都沒有!
待會兒等回到車上,一定要跟他好好表白一次!
接機廳。
十多分鐘後。
大屏幕上顯示陳言澤乘坐的航班已經到達。陳初禾的心也有了着落,頻頻踮腳望着出口。
不一會兒,一個高高胖胖男生拉着行李箱出來,他女朋友立刻跑上去,兩人擁抱在一起。周圍投去羨慕的眼神。
目送這對情侶離開接機廳,陳初禾收回目光看向出口,心裡有點莫名緊張。
小别勝新婚?
怎麼有種接暗戀對象的感覺呢?
一會兒還要跟他表白……
居然還有種會被拒絕的壓力感。
就這樣望着出口好久好久。出口的人多了又變少,少了又變多,又變少,又變多……身旁接機的人陸續和被接機的人離開。
陳言澤卻一直沒出現。
似曾相識的畫面……
陳初禾渾身一冷。
不會的,不可能的。
一定是因為什麼事情耽擱了,一定是。
又過了二十分鐘,陳初禾到機場外給陳言澤打電話,對面卻一直處于關機狀态。
恍然間,她仿佛置身于四年前寒冷的倫敦冬夜。
模糊的視線裡,高大的聖誕樹上,燈光零星閃爍,她渾身凍到麻木,心髒一點一點冰冷下去。
此時此刻,四月份的天氣,陳初禾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她站在原地,怔愣着,心裡慌亂不堪。
周圍有人路過,總會瞅她一眼。
她撥了陳紫晟的電話。
“哥……怎麼辦,陳言澤沒接電話……他又沒接電話……”
陳紫晟:“可能沒趕上,坐了下一趟航班?别着急,應該沒事兒。”
陳初禾哆哆嗦嗦說不成整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