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還好嗎?陰天,雨天還是晴天。”
“山高水遠,或咫尺之間,我想看見你笑臉。”
“或許多年後的某天,回想起不愉快的初見。”
“那件黑襯衫,你溫熱的指尖,我貪圖眷戀。”
“當春光乍洩,桔梗傾見祈願,你在我身邊。”
時間暫停了幾秒,耳畔的喧嚣聲散盡,還剩熱潮。
望着燦爛處的唐裕,應祈心口好像飛來千隻蝴蝶,不斷振翅遊蕩。
歌是寫給他的,人也是他的,原來這是屬于他一個人的盲盒啊。
應祈眼梢薄紅,努力讓自己鎮定些,卻根本控制不住指尖的發脹。
他這時反應極快,迅速往主持人的候場區跑,祈禱來得及和搭檔共同上台。
唐裕掃見台下跑出殘影的應祈,喉嚨滾動,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
“本來想要綁玫瑰的,但是他好像更喜歡白色桔梗。”
他握着吉他展示,盡量拖延時間,觀衆好像也很喜歡看這種熱鬧。
甚至還有幾個嗓音大的打聽。
“學長,祝你和女朋友白頭偕老!!”
“她叫什麼名字啊?”
“支持,太好聽了!!”
唐裕這時已經走到下台的位置,想了想說:“和男孩子也能白頭偕老。”
“不過還是謝謝你們。”
擦肩交接時,應祈和唐裕徹底牽住了一下手,未能令人察覺時就松開了。
距離最近的姚詩雨低頭看路,餘光掃見這一幕,這是什麼鬼熱鬧。
她慶幸自己的位置在應祈右側,正好能替他們遮擋住的小動作。
藝術節謝幕後,應祈在化妝間打開手機,查看這一天的未讀消息。
[我的心肝寶貝:等我接你。]
[yingqii:我已經收拾好了。]
唐裕賺錢之後買了一輛代步車,雖然不貴,但是應祈坐副駕已經習慣了。
大多數情況他都懶得自己開車。
車子的目的地是一個陌生的小區,離京大不遠,沒多久就到了。
應祈:“這是哪啊?”
“新家。”唐裕按着他的手,将指紋錄進去,開口道:“密碼是第一次見面那天。”
應祈沒等開口說話就被蒙上眼睛拐進門。
“除了表白,你還能有什麼秘密?”他碎碎念。
失去光明,應祈的身體重心隻能被唐裕帶着走,他好像走了很遠的路。
心裡難免想,好大一個房子。
唐裕将手松開,“這是給你的驚喜。”
映入應祈眼簾的是一間畫室,夕陽餘光透過寬闊的玻璃,貫穿灰塵。
畫架擺在光線最好的地方。
架起來的全部都是應祈這些天的作品,色彩鮮豔,染得畫室浪漫幾分。
應祈出神的往裡走。
桌子上擺着幾個素色花瓶,插着藍色滿天星,旁邊是一尊愛神的雕塑。
儲物櫃裡是一個超大版畫箱,裡面滿是油畫所需要的染料,應有盡有。
他從來沒提過,唐裕不可能懂,不知道他費了多少力氣才将這些東西搜羅齊。
應祈逛完一圈,目光閃爍着興奮,唇角彎了起來,“我特别喜歡。”
唐裕牽着他的手,繼續帶他向外走。
“其他房間的布置也很漂亮,我們看看。”
應祈以為唐裕家裡應該是簡潔風,之前租的房子就是,很符合他這個人的氣質。
他不在這裡常住,畫室好就很滿意了。
現實狠狠打腫了應祈的臉。
這棟房子的多巴胺風格吸引了他的眼球,是他最喜歡的花裡胡哨。
“怎麼樣?”唐裕從應祈的表情實在看不出來喜歡與否,遲疑地問。
“我的喜歡很重要嗎?”應祈眼神帶着一絲震驚,“不是我家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給他買房子呢。
“你最重要。”唐裕點了點頭,表情認真道:“這就是我們的房子。”
他看起來有所準備,從主卧裡拿出一個很厚的文件袋。
唐裕一件一件往出拿,像哆啦A夢翻口袋似的,“這個是房産證,上面寫着你我的名字。”
“不需要還貸款。”他接着解釋道。
紅色本子被塞進應祈手裡,他打開看了看,好奇問道:“你哪來這麼多錢啊?”
這地段房價不便宜,他可能把唐裕腦補得太慘了。
“開公司以前,我頂着風險炒股賺了不少,以後不會了别擔心。”
唐裕又從文件袋裡面拿出幾張銀行卡,股份轉讓合同,還有一個白盒子。
看起來大概是珠寶。
應祈見着這場面,睜大了眼睛,微微張嘴說不出話來。
如果不是知道唐裕在表白,他會以為對方在列遺囑,交代繼承人。
呸呸呸。
唐裕也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