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沒辦法完全控制這個身體嗎?”殷念離問道。
“嗯。”季時清無奈,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這個‘阿柳’身體裡,他就算靠系統也隻能在對方意識薄弱的時候才能掌控身體的主導權。而現在看來,對方能放松的時間估計隻有休息的時候了。
殷念離沉吟了一下,現在看來,隻能自己找了。雖說他現在所處的這幅身體就是與陣法有關的符修,但畢竟他不是,憑借那零零碎碎的記憶也起不了什麼大作用。
白天的時候,衡陽宗内的地方他已經找過一遍了。再找就隻有宗内幾個不對弟子開放的地方了。
正常來說,一個宗門,除了藏經閣可能弟子不能随意進出外,其餘的地方至少會設有一部分弟子可以自由進出。但是在衡陽宗,負責門内丹藥的煉丹堂卻是沒有弟子,隻有長老直屬負責。而宗門後山甚至設了禁制,任何人不得擅入。
煉丹堂負責一整個宗門的丹藥供給,卻隻有廖廖幾位長老負責,而且這個半靈之體‘阿柳’可以說就是行走的煉丹利器,一個修真界的大宗會無緣無故收留半靈之體而不求回報嗎?很顯然不可能,而且白天那幾位長老所說的話讓殷念離一直十分在意。
他有種預感,可能‘阿柳’就是陣眼所在的關鍵人物。但他看了看現在正規規矩矩等着他發話的季時清,殷念離又有一種使不上力的無力感。
現在他頂着‘許天佑’的名頭在宗内探查倒是很方便,但是‘阿柳’跟許天佑的關系太近了。他不能一直待在對方身邊,不然就很容易被看出端倪,從而引發未知的後果。可完全放棄‘阿柳’這邊也可能會錯過重要的線索。
正在殷念離還在舉棋不定的時候,季時清卻是先開了口。“那個……我雖然現在暫時還不能完全掌控這具身體,但是我可以看到‘阿柳’的一舉一動,我會幫你留意的。”
聽了季時清的話,殷念離擡手,指尖結出反複的指印,一道有些模糊,如同金色絲線一般的光芒從他指尖升起,飄飄忽忽的沒入了季時清這邊。
在兩人之間鍊接上的一瞬,那光帶就消失了,讓季時清都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我在你身上種下了能緊急聯絡的聯契,是我根據一般修士跟靈獸的契約改良來的,但是隻能用一次,如果你發現了什麼十分重要的線索,就直接在神魂間默念我的名字,我們之間就可以進行短暫的交流。”
阿柳殼子裡的季時清此刻正一臉新奇的看着自己神魂小指處出現的一圈金線。男主不愧是男主,他原本就與殷念離結過一次靈契,所以現在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與對方産生了一種熟悉但是要比靈契模糊的多的聯系,雖然模糊,但确确實實做到了在無法動用自身修為的情況下還能保持神魂間的聯絡。
“但是你要注意一點,”殷念離面色沉了下來。“使用的時候如果受到沖擊或者其他因素影響,很有可能會對你的神魂有很大沖擊,所以千萬要謹慎小心。”
瞧着男主一本正經的神色,季時清很狗腿的點了點頭,開玩笑,男主給的金手指他肯定會小心使用啊。
兩人又簡單的商讨了一會兒,眼見要到天亮的時候了。季時清趕忙趁着阿柳的意識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占走身體的掌控權之前,先一步回到了靜室之外,而殷念離卻是直接準備去煉丹堂看看。
這次殷念離有做足了準備,他從許天佑的儲物空間裡掏出來好幾張斂息符和匿蹤符,許天佑宗主的身份是種便利也是種束縛,他打算利用這幾種符紙試試能不能悄悄混進煉丹堂看看。
他記得當時打頭來勸自己的山羊胡長老就是專門負責煉丹堂的,他還有許多有關對方當時所說的那些内容的困惑還沒有解決呢。
煉丹堂在宗内所占的面積并不算小,除了前面的大堂是各個弟子領丹藥地方,後面所有的地方除了負責煉丹堂的長老外都不許進入。
甚至還設置了許多十分隐晦的關卡,好在根據許天佑的記憶,殷念離多加小心,倒也順順利利的進入了。
隻是,剛一踏入煉丹堂後堂,殷念離就完全被面前的場景給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