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經過幾次商讨,還是決定将青木修的近況上報給公安上級。
在零組的内部讨論會上,諸伏景光向黑田兵衛做簡報。
“根據最新消息,杜林标被琴酒帶走之後,一直被安置在某個實驗中心内接受人體實驗,并且實驗進展出現意外,目前可能處于進度受阻的狀态中。”
“為什麼會突然把這位杜林标酒召回呢?”
降谷零站起來補充道:“根據我從朗姆那邊獲得的消息,組織BOSS已經很久沒有直接出現過了,由此推斷可能是BOSS的身體狀況出現問題,組織者才不得不把人緊急召回。”
“看來杜林标對于組織來說意義非凡。”黑田兵衛轉動着手上的簽字筆,“你們還能不能設法聯系上他?可不可以采取一些手段把他置于公安的控制之下。”
黑田兵衛的話給了諸伏景光一個啟發,“黑田先生,或許杜林标對于組織的感情并不如我們想象中那麼深厚。”
“這話是什麼意思?”
“根據杜林标的回憶,我推斷出他對組織存在一定的反抗之心,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把他劃歸成我們的人,為公安所用,畢竟他對組織的辛密了解不少。”
這是一個不錯的點子,但執行起來依舊有一定的風險。
“你确定能做到嗎?”
“我可以盡力嘗試。”
想到青木修現在杳無音信的狀态和兩人分開前的尴尬,諸伏景光也不敢把話說的太滿。
“降谷,那麼這件事就交給你和諸伏進行配合。”
黑田兵衛比諸伏景光考慮得還要更深一些。
“如果能策反杜林标是最好的結果,但是如果發現對方有異常舉動,能控制住他最好,如果不能的話務必格殺勿論。”
青木修知道的秘密太多,如果不能掌控在警方手中,那麼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安全。
“明白。”
“明白。”
諸伏景光還以為黑田兵衛最多隻是想控制住青木修,怎麼也沒料到他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hiro,我覺得黑田長官的決定是正确的。”
降谷零伸手在諸伏景光眼前晃了晃,“還記得杜林标跟我們第一次出任務嗎?”
諸伏景光點點頭。
“你還記得他當時沾到人血之後是什麼反應嗎?”
諸伏景光當然不會忘記那一幕,青木修伸出舌尖,輕輕舔掉了嘴角的鮮血。
“你也看見他笑了對吧?”
降谷零雖說是在問他,但實際上語氣确是笃定的。
諸伏景光沒有理由撒謊,他沒有錯過青木修當時天真又殘忍的笑容。
“他說到底還是組織從實驗室裡培養出來的怪物,”作為一同長大的幼馴染,降谷零自然能猜出前幾天諸伏景光的不對勁是源于什麼,“你要記清楚,他和我們不一樣。”
他和我們不一樣嗎?諸伏景光在心中反問自己,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人,到底有
哪裡不一樣呢?
降谷零縱使再了解諸伏景光,也沒有讀心術去看穿他現在的想法。
“想杜林标這樣危險的角色,如果不能為我們所用,斬草除根是最保險的做法。”
他習慣性做最壞的打算:青木修那天聽到了他們倆的全部對話,隻是出于某種暫不為人知的原因沒有立刻告發他們倆。
畢竟測謊儀什麼的,他倆當初進行公安培訓時也有專門的訓練,哪怕組織的儀器有多麼高端精密,總是會有一些漏洞可以鑽空子。
諸伏景光還在思考青木修到底和普通人有什麼差異的問題。
他仔細想了想,發覺青木修有一種和社會脫節的天真。
長在實驗室的孩子從來沒有接觸過正常的人類社會,所以在處理人際關系上一竅不通,像一張純潔的白紙。
“hiro,hiro?”
諸伏景光回過神。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hiro?”
“有的,”諸伏景光略顯敷衍地點頭,立刻将話題拉到自己想說的問題上,“我覺得收編青木修的希望還是很大的,我們先不要動手,讓我想辦法試一試。”
降谷零有些不放心,他反複提醒諸伏景光,“千萬不要對杜林标心軟,他終究和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hiro,你想要怎麼做我都不反對,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關鍵時刻千萬不要失了分寸,必要的話甯可犧牲杜林标。”
有時候諸伏景光是真的羨慕降谷零這種一心為國的理性自持。
他拍拍幼馴染的肩膀,“放心好啦,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當然,這隻是他用來應對降谷零的話,諸伏景光的心中仍舊是一團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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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上次的重大實驗失誤,左山先生并沒有第一時間恢複針對青木修的實驗,而是給了他一段時間用以恢複傷口。
實驗組擁有稱得上是最先進的藥物,宮野志保利用自己的權限拿了一部分出來,悄悄用在青木修身上,一些淺一點的傷口很幸運的沒留下什麼疤痕。
“謝謝你,雪莉。”
趁着中午實驗員休息的空檔,宮野志保悄悄溜進無菌病房,拿出準備好的藥物給青木修換藥。
微涼的藥膏抹在還未完全恢複的血肉上,微微有些疼痛。青木修縮在病床上,任由宮野志保在自己身上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