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總監在舞台中央站定。
降谷零率先扣下扳機!
子彈發出尖嘯擦着警視總監的耳朵飛過!
長在發言台上的警視總監愣了一下,看着下方驟然安靜如死水般的人群,後知後覺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熱的耳朵。
一手溫血。
不知是誰首先發出一聲尖叫,原本安靜如雞的人群像是被丢入石子的沸騰油鍋,瞬間炸了開來。
青木修怔然看着警視總監被幾名警察保護着送上一旁待命的救護車,一扭頭紮進人群裡混了出去。
“呼……呼……”
他的心髒劇烈跳動着,感覺渾身的氣血上湧,眼前一陣陣發黑。
諸伏景光!
青木修咬緊牙關又提了提速。
他知道琴酒為了試探他們不可能還派有其他人來進行暗殺行動,會打偏的人一定是諸伏景光或着降谷零其中之一。
遠方大樓上,諸伏景光渾身血液冰涼,瞠目結舌地看着降谷零,雙手幾乎握不住槍身,不停地冒着冷汗。
“zero……你幹什麼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降谷零深吸一口氣,臉上是強裝的淡定。
“沒事的hiro,沒事的……”
他迅速把槍塞到諸伏景光手裡,“殺了我。”
諸伏景光斷然拒絕!
“不可能!”
他怎麼做得出對降谷零痛下殺手的事情?
“别猶豫了hiro!”
降谷零握住諸伏景光拿槍的手就要往自己的胸口上靠。
“你幹什麼!”
諸伏景光迅速躲開,将拿着槍的手高高舉起,以防降谷零趁他不備偷襲。
“一定還有别的辦法的zero,一定還有别的辦法……”
諸伏景光的眼睛紅了,他不敢再看着降谷零。
“殺了我就是最好的辦法!”
降谷零撲過來去奪諸伏景光手上的槍。
“殺了我!證明自己的清白!然後好好完成任務!”
諸伏景光搖着頭後退。
降谷零正要上前,天台的鐵門忽然被人“哐啷”一腳踹開!
“諸伏景光!”
青木修沒有叫代号,而是直接喊了諸伏景光的真名。
天台上一時間陷入一陣詭異的對峙,三人分别站在三個角落,誰也不願意開口第一個說話。
“諸伏景光,你告訴我,剛剛是誰開的槍?”
青木修直接忽視掉一旁怒目圓睜的降谷零,徑直把話頭對向諸伏景光。
“是我。”
諸伏景光搶在降谷零開口之前說道,并且把手中的一把槍抛給青木修。
“如你所見,我就是威士忌小組的另一個卧底。”
青木修險些沒接住槍,他的手不自覺抽搐了一下。
“本來還想和你多待一段時間的,”諸伏景光充滿歉意地對青木修笑笑,“真抱歉啊,現在不得不做出選擇了。”
諸伏景光在他們之間選擇了自己的任務。
“殺了我吧,青木修。”
諸伏景光把還留在自己手上的那把槍丢在地上,舉起雙手,慢慢靠近青木修。
“今天我難逃一死,但是我更願意死在你的手上。”
這一次開始顫抖的人輪到青木修了。
他一邊搖着頭一邊後退,始終和諸伏景光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你别過來!”
青木修咬住口腔一側的軟肉,舉起槍威脅諸伏景光。
但是諸伏景光根本不懼他蒼白無力的威脅。
“很好,就是這樣,對着我開槍。”
他一點一點逼近青木修,他要逼着青木修開槍。
“諸伏景光你不要逼我!”
青木修一直退到天台邊緣,後背抵着護欄,再也無路可退,他認命般垂下手,沖着諸伏景光哭喊。
“我求求你……”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我求求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諸伏景光笑容不變,“我沒有逼你,我隻是希望你活下去。”
他滿意地看着青木修再次嘗試着對準他端起槍,溫聲鼓勵道:“很好,手不要抖,對準我。”
一滴淚落在青木修的手腕上,他像是被滾燙的淚水灼了一下,手中一個不穩,食指扣下扳機——
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
諸伏景光震驚地睜開眼睛回頭看去。
原本站在他身後的降谷零因為子彈巨大的沖擊力倒在地上,捂着肩膀痛苦呻吟。
“青木修!”
諸伏景光的貓眼瞪圓,他心尖一顫,以為青木修看出他在撒謊。
不對,諸伏景光隻用了一秒便想通了疑點,這麼近的距離,青木修要是真的想殺降谷零應該易如反掌才對,根本不存在打偏的情況。
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