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等到青木修狀态恢複得更穩定一點之後,才帶着人來給他做記錄。
他起先還擔心青木修會不會不太适應直面攝像機說話,不過事實證明是他多慮了。
即使有攝像機在一旁錄像,青木修的表現也很自然。
他不知道的是,青木修早已習慣被架在實驗室裡的那些記錄儀在場,這種記錄對于他來說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原本是要上測謊儀做輔助鑒定,但赤井秀一想到青木修連組織裡的測謊儀都能騙過,好像沒有什麼必要再使用這種普通測謊儀的必要了。
他願意相信青木修。
“我出生在組織的實驗室,至今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或許我壓根就沒有父母。”
青木修像是在跟記錄員講别人的故事一樣平靜,仿佛他口中的主角不是自己似的。
“一開始我被交給一對姓風谷的夫婦養在長野的實驗中心裡,後來他們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據說是實驗事故導緻的死亡,就被轉移到先生——也就是你們說的BOSS那裡的實驗中心了。”
“你知道那個實驗中心的位置嗎?”
赤井秀一從來沒想到青木修居然有離組織BOSS如此之近的時候。
“知道。”
青木修一字一頓地把BOSS的藏身之地說了出來,“就在鳥取縣。”
赤井秀一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些強烈的情緒變化。
什麼叫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就是。
“我在鳥取縣的實驗中心接受實驗和訓練,一直到四年前。”
他看向赤井秀一,“就是在加入威士忌小組的前一年,我獲得了離開實驗中心的資格,被琴酒安插進入組織的各個行動小組,負責暗中探查裡面有沒有卧底。”
赤井秀一了然,所以當初青木修會進入威士忌小組也不是琴酒的突發奇想,當初他們三個人在組織裡風頭正盛,像琴酒這樣疑心病重的人肯定不會略過他們。
“琴酒交給我的職責并不是全然要查出卧底的身份以及來源,隻要是有嫌疑的人都需要一并上報給他。”
“那你有上報過嗎?”
青木修點點頭,“最開始的一些嫌疑人員都被我上報過了,但我當時并不非常認可琴酒的行事作風,所以在後來,對于一些僅僅是有嫌疑的成員,在沒有明确的證據之前,我并沒有把他們全部上報給琴酒。”
赤井秀一注意到在青木修的叙述中,“琴酒”被提及的概率很高。
“你和琴酒是什麼關系?”
“我們一起在鳥取的實驗中心接受訓練。”
“琴酒也是實驗體嗎?”
青木修否定了這個猜測。
“他不是實驗體,他隻是組織領養的孤兒,專門培養成殺手為組織做事而已。”
他說完,像是又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他雖然不是實驗體,但也被注射過組織研發出來的可以強化人體機能的藥劑。”
“也就是說他接受過改造對嗎?”
這一次青木修沒有否認,“用‘改造’這個詞語來說比較恰當。”
“那你知道組織裡目前還有其他的實驗體嗎?”
“很遺憾……”
青木修聳聳肩膀。“這一點我不太清楚……當初跟我同一批的實驗體隻活下來了我一個,至于其他的實驗體,我隻知道貝爾摩德。”
赤井秀一在組織時聽過不少有關貝爾摩德的傳言,“她也是實驗體?”
“差不多吧,”青木修邊思考邊回答赤井秀一的問題,“她的真實來曆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她目前是組織在延緩衰老這個方面最成功的實驗品——至少從我有記憶起她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模樣了。”
赤井秀一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或許有點冒昧,你現在有多大了?”
“我?”
青木修好像從來沒有被問道這個問題般的反應,他思考了一會兒才給赤井秀一答複。
“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有三十二歲了,有什麼問題嗎?”
何止是有問題!赤井秀一心想,問題大了去了好嗎?
他上下打量青木修,對方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幾歲的樣子,怎麼會比他們都要大?眼前這家夥看上去撐死了隻有二十五,搞得他還一度以為組織使用童工。
既然青木修都已經三十二歲了,貝爾摩德怎麼可能到現在看上去還是三十多歲的樣子?
他一時間哽住了。
倒是青木修看着他的反應沒忍住笑起來,“我應該比你大一些吧?”
赤井秀一顫顫巍巍比了個“二”。
大兩歲啊……還好,青木修暗自慶幸,那他應該也沒有比諸伏景光老太多……吧?
“你看上去不太像三十二歲的人。”
過了好幾分鐘,赤井秀一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曾經也被加入到貝爾摩德這個方向的實驗中,不過她已經能夠代表着組織在這個方面擁有相當成熟的技術了,後來這才改變了我的研究方向。”
“你的研究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