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遺症再一次爆發,痙攣牽動着渾身的肌肉,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口再次破裂,痛得青木修五官皺成一團。
有血迹從他的衣服裡暈出來,沾在了諸伏景光的床鋪上。
青木修對此毫無所覺,他像是一張拉滿的弓,不知過去多久,弓弦“啪”的斷掉,床上的人也随之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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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得知諸伏景光和青木修分開之後沒有第一時間去找他。
這件事落在誰身上都不好受,他知道諸伏景光需要一點時間獨處。
當然,他也沒有閑着——
他查到了一點有關組織BOSS的蛛絲馬迹。
雖然線索不多,但也足夠讓人興奮了。
如果能夠查出組織BOSS的具體下落,一舉将人控制住,那麼接下來的工作就會輕松許多。
隻是這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線索也讓降谷零起了疑心。
查了這麼久都沒有蹤迹的人,突然在自己面前露出馬腳,怎麼看都有些不對勁。
但機會難得,降谷零經過一番思想鬥争後,還是決定追着線索查下去。
作為一個合格的公安,他知道辨别情報真假的重要性,但是他也知道BOSS的消息對于他們的重要程度。
經過一段時間的跟蹤,他最終掌握了BOSS行蹤的情報。
再決定将情報投遞出去之前,他也猶豫片刻,思考要不要将這條消息傳遞回公安。
這條情報很棘手,一時半會兒他也無法判定情報的真假。
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一旦錯過了這次機會,不知道又要犧牲多少人。
降谷零咬咬牙,不管是真是假,總歸要賭一把。
……起碼還有諸伏景光。
他在心裡自我安慰,起碼還有諸伏景光作為最後的底牌,如果自己出了事,諸伏景光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頂上。
情報經過一番漂泊,最後安穩的落在黑田兵衛的手上。
保險起見,降谷零也在情報中說明了他暫時無法辨别真假的實情。
黑田兵衛和降谷零有同樣的想法。
時機難得,如果不賭一把,誰也不知道這條情報到底是真是假。
這種任務……難免會有人犧牲。
作為一名長官,黑田兵衛很清楚這次的行動很有可能決定着降谷零的生死。但他不能隻為下屬一個人考慮,他還要為千千萬萬人的安危考慮。
更何況,早在警視廳那邊查出問題的時候,他就開始懷疑警察廳也有卧底,并且已經有了幾個懷疑對象,借用這個機會,正好能把這個人找出來。
時間緊迫,他不再躊躇,果斷通知所有公安逐層級開會。
能出動公安上下的必定不會是小任務,即便黑田兵衛已經刻意讓人封鎖消息,但警察廳内部難免會聽到一些風聲。
那個在警察廳謹小慎微的卧底同樣聽到了一些風聲。
想到琴酒最近發來的任務,他眯了眯眼睛,裝作不經意和幾個同事搭話。
經過他的一番試探,大緻确定了頂層的公安們最近是在忙活些什麼了。
看來組織裡的老鼠就是警察廳的公安。
他想了想,轉頭把消息傳給了琴酒。
“哼……終于要露出馬腳了嗎?”
琴酒冷笑着銷毀手機裡的訊息。
降谷零探查到的情報确實是組織故意放出去釣魚的消息。
這一條消息隻被發給了幾個懷疑對象,并且還做了不同程度的修飾,能夠确保懷疑對象掌握的細節都略有差異。
這樣一來,就算是不能直接鎖定老鼠是誰,但也能進一步縮小範圍,運氣不錯的話,甚至能夠把範圍縮小到兩個人中。
他向警察廳的卧底又發去了一條消息,命令他探聽一些細節。
隻要知道了任務細節,他們就能縮小懷疑範圍。
琴酒的身後立着一張白闆,上面整齊地貼着一些證件照。
正是這一次能夠拿到那條被故意放出消息的那些人。
“你們其中……誰會是老鼠呢?”
琴酒低聲問着,哪怕沒有人能夠回答他的問題。
收到琴酒命令的卧底龇牙咧嘴地看着那條消息好一會兒,有些頭大。
天知道他在警察廳隻是個普通人啊!要讓他去打聽頂層公安的消息,這不是明擺着送人頭馬?!
可是去打探消息還有活的機會,不做琴酒的任務隻有死路一條。
為了活下去,他還是認命的接受這個任務。
要說打探頂層的消息,也不是完全做不到。
卧底拐彎抹角搭上好幾個跟公安有對接的部門,時不時問一些模糊不清的問題。
他也沒打算探聽到多少細節,能有一點大概的消息拿回去交差就行。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忙不疊給琴酒發去了消息。
當然,他的小動作沒有瞞過已經盯上他的公安們。
就在信息發出的當晚,卧底先生被全副武裝的公安們悄無聲息地上門查了水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