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修和琴酒現在的距離很近,他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對方噴灑出的灼熱呼吸。
“杜林标,你變弱了。”
琴酒的手落在青木修修長的脖頸上,五指一點一點收攏。
銀發碧眼的殺手像是在欣賞垂死掙紮的小動物一樣欣賞着青木修的動作。
掌下是青木修跳動的血管,熱度從他的脖子傳遞到琴酒的手上。
躍動的生命。
青木修始終沒有放棄掙紮,他克制着自己的氧氣消耗,耐心地等待着反制的機會。
“這道疤……是諸伏景光留下來的吧?”
琴酒空着的手落在青木修臉頰的傷疤上,用力地撚過去,拖出一道紅痕。
“你對他可真是情深義重,隻是他對你,似乎沒什麼感情?”
青木修原本已經垂下的手從大腿上摸出了另一柄匕首,沖着琴酒小腹捅了過去。
琴酒眼疾手快地把他甩開。
“咳咳咳……”
重新獲得氧氣的青木修爆發出了一陣猛烈地咳嗽,他一手揉了揉已經被掐出印子的脖子,一手把匕首橫在胸前做防守。
“我不需要你來教我對錯。”
他其實是眉壓眼的長相,面部表情完全冷下來之後,看上去實際上非常淩厲。
兩人之間的距離再一次被拉開,琴酒重新拿出□□。
另外兩個跟來的家夥很有自覺地從兩個方向包圍住青木修。
青木修甩甩受傷的胳膊,先一步有了動作。
他向着側方就地一滾,匕首紮上左側那人的腳背。
“啊——!”
一聲尖銳的慘叫,被他紮中的成員疼得下意識擡起腳,青木修抓住這個機會挑斷了他用來站立的腳的腳筋。
兩人纏鬥間,右側的成員朝着他撲了過來,青木修從地面上一躍而起,一記鞭腿把人當胸橫踹出去。
琴酒像是在逗弄獵物一般,不慌不忙地見縫插針開上一槍,看上去相當悠閑。
青木修略有狼狽地躲開子彈,就這麼一愣神的時間,後腰就被踹了一腳。
他有那麼短暫的一刻失去了平衡。
琴酒哪裡會放過這個機會?
子彈出膛,直奔青木修已經受傷的胳膊而去。
這一次他沒能順利躲開。
子彈入肉的慣性不小,他跟着踉跄了好幾步。
灼燒的刺痛強力地刺激了青木修的神經,他不顧被打穿的胳膊,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回身,先人一步把匕首送進了背後之人的喉嚨。
“噗呲……”
他拔出匕首,鮮紅的血液瞬間從對方的咽喉處噴湧而出。
與此同時,琴酒開了第二槍。
這一次子彈沒入了青木修的大腿,他“咚”的單膝跪在了地上。
還沒等他從地上站起來,琴酒就已經疾步走到他面前,擡腿一腳把他踹倒。
青木修即使倒地也沒有松手,他手腕一抖,正準備把匕首沖着琴酒擲出去。
琴酒擡腳,皮鞋碾在青木修拿匕首的手腕上。
扔匕首的動作受了阻礙,力道小了一半不止,飛出的匕首被琴酒用□□輕松格擋掉。
腳下用力,青木修清晰地感受到手腕處傳來了骨骼錯位的感覺。
如果琴酒再不松腳,他的手會被活生生踩斷。
“你很喜歡用這個?”
琴酒對他出奇的有耐心,彎腰把掉落在一旁的匕首撿起來,放在青木修眼前晃了晃。
下一秒,他把匕首插進了青木修的手心。
“唔——!”
青木修半邊身子都跟着抖了一下,手掌縮緊,碰到刀鋒之後又松開。
“你會來救諸伏景光,是有人給你通風報信,還是你一直盯着組織?”
青木修咬緊牙關,連悶哼都被他統統咽回肚子,決心不給琴酒透露一個字。
“你不說也沒關系。”
□□在琴酒手裡轉了一圈,變成了槍托向下。
組織裡有的是辦法讓杜林标開口。
青木修失去意識前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就是琴酒用槍托擊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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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聯系了黑田兵衛,對方很快表示已經通知好醫院做接收準備。
回過頭,副駕駛上的諸伏景光已經徹底沒了意識,整個人随着降谷零的車來回晃動。
“hiro,撐住啊……”
降谷零側着漂過兩輛車中間的空隙,一個擺尾通過一道彎,立刻把油門重新踩到底。
他時不時側過頭看一眼諸伏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