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胸膛還能看出明顯的起伏,這讓降谷零安了不少心。
一路風馳電掣把人送到警察醫院,降谷零遠遠和黑田兵衛打了個招呼,甚至來不及等諸伏景光進搶救室就匆匆離開。
他前腳從樓頂一路爬回公寓,後腳就有人來敲他的門。
“幹什麼?”
降谷零換掉外套蹬掉鞋,随手抓抓頭發,裝作剛睡醒的樣子黑着臉開了門。
“波本,朗姆大人有請。”
降谷零在背地裡松了一口氣,還好把諸伏景光送到醫院之後就回來了,但凡多耽誤一分鐘,他就趕不上這兩個監視者敲門了。
“等着。”
他面上不顯,仍是黑着臉甩上門開始換衣服。
“朗姆大人,琴酒大人,波本一直在家,沒有外出過。”
方才他們還在公寓樓下盯梢,突然接到琴酒的命令,讓他們上樓檢查波本是否在家。
在屋子裡的降谷零通過裝在門口的竊聽器把兩人的話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
琴酒的戒心還真是高,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打消過對他的懷疑。
不過現在應該對他懷疑低一些了。
幾分鐘後,降谷零重新打開門,看向站在門口霎時噤聲的兩人。
“走吧。”
這一次降谷零光明正大的到車庫裡開出了他平時用的那輛馬自達。
抵達基地停車場,早早守在那裡的檢測員立刻在他的輪胎上提取了泥土樣本。
降谷零很是不爽的“啧”了一聲,甩開兩名盯梢者,大步流星走到一開始的會議室裡,矛頭直指琴酒。
“琴酒,你什麼意思?找人盯着我就算了,現在又來試我?有意思嗎?”
朗姆在一旁打圓場,“波本,冷靜一點,現在是特殊時期。”
“特殊時期?”
降谷零眉頭一挑,饒有興味地看向他,“朗姆大人,難道沒有捉到諸伏景光嗎?”
“捉是捉到了——”朗姆看向琴酒的眼神裡盡是促狹,“杜林标突然出現,把人救走了。”
“杜林标?”
降谷零已經很久沒有聽過這個代号了,他已經習慣叫“青木修”,想了一瞬才記起來。
“他不是跟着赤井秀一跑了嗎?”
琴酒不知什麼時候點燃了一支煙,咬在嘴裡沒吸,隻是靜靜看着香煙燃燒後飄起的煙。
“原本的消息是他已經死在美國了,不過現在來看,他還不是一般的命大。”
朗姆也沒想到杜林标居然還活着,當初杜林标在美國出意外後消息可是第一時間傳到了他手上。鳥取那邊的實驗組可是為此發了好大的脾氣,尤其是那個叫左山的家夥,不知道砸了幾個辦公室。
聽說鳥取那邊後來有試着喚醒當初留下的一批胚胎,但是由于種種原因一直沒能成功,搞得左山都開始帶人重新啟動克隆計劃了。
“他應該已經回來了一段時間。”
琴酒忽然出聲道,如果杜林标不是回來了有一段時間,那麼他就不可能有機會對諸伏景光被抓一事做出如此迅速地反應。
“當初在威士忌小組,你有沒有看出他和諸伏景光之間有什麼?”
琴酒忽然看向降谷零。
“他們之間……那些傳聞組織裡不是人盡皆知嗎?”
琴酒想了想,發現當初有關他們倆的謠言還真的是在組織裡滿天飛。
現在想來,那些也不全是謠言。
“他還真是情根深種。”想到杜林标今天無異于來送死的行為,琴酒嘲諷道。
降谷零:“……”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好在琴酒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為難他,“杜林标已經抓到了,要不要去看看你的前隊友?”
降谷零心道青木修果然沒從琴酒手下逃出來,但面上時刻不忘自己的人設,“誰是他隊友?你要用一個叛徒來侮辱我嗎琴酒?”
不用猜就知道現在青木修的狀況好不到哪裡去——估計要不是琴酒看在對方還有利用價值的份上,當場就能崩了他。
實際上琴酒根本不想管那麼多,他當時都已經把槍口貼在了青木修的額頭上,隻要他手指輕輕一動,對方就會死無全屍。
但是鳥取那邊及時傳來了消息,說杜林标既然沒死,可以先放到他們手上進行審問,但是絕對不能要了他的性命。
琴酒很不爽,鳥取那邊那麼快就得了消息,說明BOSS的眼睛無處不在。
他十分讨厭這種被監視的感覺,但鳥取那邊的消息往往代表着BOSS的意志,他沒有權利違背。
所以他隻能把杜林标打暈之後帶回來。
反正鳥取那邊說了,他們行動組可以先審問他,哪怕隻剩下一口氣在,也算是符合“活着”的要求。
杜林标對BOSS而言意味着什麼琴酒一清二楚。
當然,他也很清楚這個家夥現在還有一些利用價值——能迅速采取行動,不僅僅說明杜林标已經從美國回來了有一段時間,而且和公安搭上了線。
正好他想知道組織裡還有哪些人是公安的老鼠。
雖然目前的種種證據表明在波本和蘇格蘭之間,蘇格蘭才是那個老鼠,但并不代表其他人就沒有問題。
組織裡還有和諸伏景光保持聯絡的公安老鼠,不然杜林标動作也不可能那麼快。
和公安搭上線、監視組織以及有人通風報信,這三個條件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