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早從青木修口中窺見一些實驗室殘忍的諸伏景光也沒想到真正看到組織的實驗室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沖擊。
有幾個心理素質不行的更是當場吐了出來。
做他們這一行的不是沒見過死人,但是他們卻從來沒見過如此超越想象力的人體實驗畫面。
被解剖開半邊身體還活着的人、長着奇怪腫瘤的人。沒了半截身子的人……
諸伏景光的喉結上下滾動,極力想壓下竄上嗓子眼的嘔吐感。
組織喪心病狂的程度已經超乎了正常人類的想象範疇。
這還隻是地下二層,諸伏景光不得不為青木修的情況捏了一把汗。
相對應的,地下二層的看守人員也幾乎要比地下一層多上一倍,諸伏景光正要換彈匣,一模腰間竟然空了。
眨眼的時間,一發子彈已經擦着他的胳膊飛了過去,擦破了一片血肉。
來不及處理傷口,諸伏景光隻能再次掏出匕首和身邊的看守肉搏。
這裡的看守明顯都是手上沾着人命的專業人員,下手招招緻命,逼得諸伏景光也隻能歇了抓俘虜的心思和他們拼命。
硬抗下背後的一記重擊,他擡腿撂倒身前一人,接着頭也不回的反手一劃——
匕首傳來阻滞感,他立刻知道這是擊中了。
一條腿踩住地上那人的重點部位,諸伏景光彎腰躲避的同時撤回手向下一刀斃命。
他的身邊逐漸躺下了不少人,但是諸伏景光的體力也在這樣無休止的車輪戰下逐漸被消耗,攻擊的動作漸漸有了遲鈍感。
“嘶……”
側腰不知被誰劃開一刀傷口,疼痛讓他一瞬間清醒了不少,幾乎是憑着本能的躲開了側方的一刀。
但這也讓諸伏景光絆到了身邊已經倒下的看守,自己重重摔倒在地上。
不遠處一名看守已經發現了他,幾乎是立刻端起了手中的槍。
諸伏景光做好了挨一槍的準備,誰想槍聲響起,疼痛卻沒有如預料中襲來。
“接着。”
是赤井秀一帶人趕到了。
他擡手丢給諸伏景光一包彈匣,一刻也不停,“剛剛聯系你們沒人回話。”
諸伏景光想起來耳機裡似乎确實是有過動靜,但剛剛他們都忙着應付這些仿佛會原地刷新的看守,一時間竟然沒人注意到赤井秀一他們。
赤井秀一一看現場就猜出了他們剛剛的遭遇,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簡短交代道:“零君帶着增援趕來了,我讓他們向上走和第三小隊彙合。”
“zero來了?”
諸伏景光知道按照計劃,東京基地那邊最先開始行動,但沒想到降谷零居然會這麼快。
“貝爾摩德回了美國,琴酒不在,那邊剩下的人和朗姆都不成氣候。”
諸伏警官聞言心頭一跳,聲音都拔高了好幾度,“琴酒不在?!”
琴酒怎麼會不在?他這種人物,難道不應該和組織共存亡?
赤井秀一顯然也有點疑惑,“就在我們出入境的前三個小時,他搭乘飛機去了歐洲。”
那裡有着組織第二大分部,就算是歐洲那邊會和他們一起動手,僅憑那邊不同機構之間的矛盾和上層的想法,也能知道那邊不可能把組織分部斬草除根。
但是現在并不是探讨琴酒離開日本的良好時機,就在他們說這幾句話的功夫,又不知道從哪裡湧出來了一批人。
赤井秀一擡腿把一個還在發愣的警察踹開,諸伏景光順勢補了一槍。
有了赤井秀一帶來的人手,諸伏景光一隊人一改先前的疲憊,重新打起精神和這些安保們鏖戰在一起。
“你帶人把電梯和安全通道守住,先把這些人處理一下。”
将這一批增援盡數擊斃,諸伏景光把槍甩到背後,擦了把臉,打破了實驗室之間的玻璃隔檔。
已經進行過實驗的受害人他們暫時沒有辦法處理,但是對于這些正在進行的實驗,他們通通叫停。
在生與死面前,這些實驗人員非常明智的做出了最優選擇。
他們比上一層的人還要聰明,甚至連抵抗都沒有,諸伏景光隻是随便問了幾句他們就全部招了。
這裡面還有一個左山先生從團隊中留下來的指導員,據他的交代,烏丸蓮耶也在地下三層。
事不宜遲,諸伏景光當即就要帶着稍作休整的小隊向下前進,通訊頻道裡忽然傳來降谷零的聲音。
“赤井秀一,你上來和我換一下。”
諸伏景光心立刻提了起來,“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大事,就是第三小隊留守在樓頂的人說遠處似乎來了一批組織的人,狙擊手不夠,讓赤井秀一上來幫幫忙。”
即便看赤井秀一有些不滿,但降谷零也知道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十分自然的想到了把人叫來和自己換一換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