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退租以後,這間公寓很快又被出租給了别人,新任租客看起來很熱愛生活,連陽台上都擺滿了花。
發現諸伏景光找來了,青木修這次學聰明了當場拔腿就跑,兩人甚至還上演了一場“追逐戰”。
這場比拼最後以諸伏景光抓住青木修的後脖頸告終。
今天是青木修第三次溜走。
諸伏景光找了一圈青木修可能會去的地方都沒把人找到,他也有些急了,最後抱着試一試的希望去了已經被廢棄的東京基地。
那裡現在有人看着,但他知道這些看守根本攔不住青木修。
青木修果然在這裡。
這一次對方似乎一點都不驚訝他會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來,也沒有做無謂的反抗,老老實實被諸伏景光帶回了警察醫院。
“醫生說你這個星期就能出院了。”
“嗯。”
青木修似乎對自己最終的去處并不關心,既沒有對未來落腳地的疑問,也沒有長期住院的煩悶。
但是諸伏景光有些焦慮了。
他怕青木修出院之後直接給自己玩消失。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
警察廳食堂,諸伏景光絕望地抓了抓頭發,閉上眼睛接受來自幾位同期的嘲笑。
今天警察廳有活動,他在警視廳的三位同期也在參與名單裡,五個人趁着中午的時間幹脆在食堂裡小聚一次。
“我是讓你們幫我想辦法的,不是讓你們來看笑話的。”
知道這句話沒什麼威脅性,諸伏景光看上去更加絕望了。
“喂喂,景老爺,我們幾個除了班長之外可是一點經驗都沒有啊!”松田陣平的卷毛看上去更炸了,“我們幾個就算敢說,你敢聽嗎?”
“……”諸伏景光極為無語地瞪了他一眼,接着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伊達航。
“我和娜塔莉的經驗可能對你來說不太适用……”
伊達航委婉的說出了令諸伏景光無比紮心的事實。
誰家正常小情侶像他們這樣啊?!
“你們幾個,還不如我哥靠譜!”
諸伏景光已經開始認真考慮晚上給諸伏高明打電話的可行性了。
“要我說高明哥說的也沒錯啊,”降谷零終于笑夠了,“你直接一點不就行了?”
“我已經很直接了啊!”
還要他怎麼直接?直接把人打暈扛回家裡是嗎!
“不不不你誤會了——”
降谷零注意到諸伏景光明顯是出現了理解誤差的表情,決定搶救一下自己的清白。
“我是說,你把他藏在心裡的想法當着他的面說出來,逼他面對自己的内心。”
萩原研二這時候也回過味兒來,“小諸伏,你雖然跟青木說了你的想法,但是他現在逃避的對象不是你,而是他自己的内心,為什麼不試試小降谷辦法呢?”
他的話提醒了諸伏景光,這段時間一直都是他在向青木修表述自己,他覺得自己看出了青木修的内心想法也就沒有多問過。
如今看來,和當初兄長讓自己講述和青木修的故事是一個道理,他們都需要直面自己的内心。
“謝了。”
幾個毫無經驗的狗頭軍師湊在一起,居然還真的讓他們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時間轉眼來到青木修被獲準出院的那一天。
他脫下了這幾個月不離身的病号服,換上一身常服,等到諸伏景光趕到警察醫院的時候,他已經把自己的行李差不多都收拾好了。
所謂的行李也不過是幾件換洗衣物和醫生開的藥,整整齊齊疊好放在背包裡。
“青木,我來接你回家了。”
今天是個休息日,諸伏景光難得不用加班。
青木修正靠在床上吊最後一瓶水,眼睛閉着,也不知道有沒有睡着。
他的身體現在不大好,還有些嗜睡,
根據醫生和護士反饋給諸伏景光的情況來看,青木修絕大多數時間都在假寐,幾乎沒有什麼活動。
青木修在他出聲的瞬間就睜開了眼睛,視線在空中無意識地和諸伏景光的目光交彙了一秒,接着便觸電似的移開了。
“你還要一直躲着我嗎青木?”
已經打定主意的諸伏景光并沒有像以前一樣簡單的放過他,而是徑直走到了青木修的身前。
後者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擡起頭來看他。
“你躲着的不是我,”諸伏景光注意到青木修的身體輕輕顫了一下,“你躲着的是你自己的心。”
他充滿誘惑力的聲音在青木修的耳邊響起。
“你也喜歡我不是嗎?為什麼不肯承認自己的内心?”
青木修抖得更厲害了,他一直以來小心翼翼隐藏的秘密就這樣被諸伏景光擺在了兩人面前。
“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
諸伏景光繼續循循善誘,“跟我回家吧,我們可以先試一試,不合适的話分開也不遲。”
他心裡卻在說隻要青木修今天選擇了跟他回家,就别再想有機會離開了。
也許是那句“試一試”打動了青木修,他怯怯地看向諸伏景光的眼睛。
“諸伏景光,”他忽然覺得自己一點出息也沒有,面對諸伏景光,他總是一點拒絕的力氣也沒有,“你就是個混蛋。”
諸伏景光面不改色的承認,“嗯,我是個混蛋。”
青木修哪裡見過諸伏景光這副樣子?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能夠壓制對方的話,結果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諸伏景光沒反應過來之前親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