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拉開安全通道的防火門,動作突然頓了一下,“給警察醫院那邊打電話,問問有沒有人看到他往哪邊走的。”
難為諸伏景光,這種時候還能維持思路。
“已經安排下去了,你現在準備去哪兒?”
“我早該盯着他……”
諸伏景光牛頭不對馬嘴的一句話讓身後的兩個人都在瞬間看向了他。
而身處視線中心的人毫無所覺,低頭翻看着手機,“青木修……我就應該鎖着他……”
降谷零視線緩緩移向赤井秀一,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先找人。”
赤井秀一擡手,“剛剛耳鳴,沒聽見你們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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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修打算買點禦守的材料包,自己做好了送給諸伏景光。
他聽護士們說,禦守可以保平安,諸伏景光天天一線上奔波,帶一個禦守多少也能求一點心安。
他特意上網查了一下,最近一家好評最高的賣工藝品半成品包的鋪子就在不遠,不過禦守裡最好放一個誠心求來的平安符。
求平安最靈驗的神社還有一點距離,想要在五點半之前趕回來,腳程還得快一點。
這件事在他心裡醞釀了好幾天,路程什麼的早就規劃好了,一出警察醫院大門就目标明确地朝着神社趕。
“平安……平安……”
網上的教程說一定要心誠,青木修一路上心裡默念的話就沒停過。
他按照路線,先求了平安符,再去買材料包不走回頭路。
“還差……材料包。”
從神社裡出來,青木修把神社原本的禦守挂在了脖子上,平安符就在裡面。
神社附近很僻靜,就算有往來的人也都懷着虔誠之心,安安靜靜地來去。
青木修看了眼時間,稍微有點緊,便決定走一個小道,直接插到大路上。
“還有……”
一個人的小路比神社裡更加寂靜,多餘的腳步聲也就更加明顯。
“出來吧。”
他忽然刹住腳,轉過身,看着空無一人的身後,“跟了我一路了,有事直說。”
回答他的隻有無邊寂靜。
青木修沒有掉以輕心,渾身上下肌肉緊繃,做好了反擊的準備。
不過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等到,遲遲沒有人出現。
不過青木修很确定不是自己神經過敏——他從頭到腳每一根骨頭都開始隐隐作痛。
皮膚像是要被裡面的骨頭“破土而出”一樣刺開,劇烈的疼痛一邊刺激着他的意識保持一點清醒,可是空氣裡又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模糊着他的視線。
在維持清醒的最後時刻,青木修隐隐約約看見了人影。
他始終沒有放棄,還勉強調動着四肢做出反擊。
整個過程很快也很安靜,沒有人出聲,雙方都很幹脆利落地動手。
青木修拼盡全力維持清醒,但暗箭難防,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使用的藥物還是逐漸讓他沒了力量。
最後一瞬間,他隻記得自己似乎偏了下頭,頸側有一點細微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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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很快摸清楚了青木修下午的行程,又根據監控和手機信号鎖定了最後的失蹤位置。
“青木修!青木修!”
饒是降谷零和赤井秀一兩個體力怪物跟在他身後都有一點吃不消了,可諸伏景光本人還像一個永動機似的不知疲倦。
“青木修!”
諸伏景光的嗓子已經啞了,聲音像是被砂紙一樣粗粝。
“青木修!你在——”
後面腳步不停的兩個人一個沒刹住,直接撞上了前面突然停腳的諸伏景光。
“有什麼情況?”
諸伏景光“嗬嗬”喘着粗氣,舉起來了一個東西。
是一枚斷掉的禦守,就是這個神社的專有款式。
“有血。”
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青木修的。”
“你先冷靜一下……”
赤井秀一半蹲着時刻提防諸伏景光做出什麼沖動行為。
“hiro,你先聽我說,青木肯定還活着。”
他把禦守又往諸伏景光眼前怼了怼,“你看清楚,出血量!這裡的出血量不緻死!”
“看清楚了hiro!”
諸伏景光的眼睑是下壓的,但是眼睛在向上看,看那枚染了血的禦守。
“還活着。”
“對!他活着!現在應該去找FBI說的那夥人!”
諸伏景光看起來十分費力地眨了下眼睛,站直了身子,後背的骨頭都“嘎吱”作響。
“去找他們,去找到青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