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傷是殘生弄得?”洛可歡眉眼含笑,磨牙聲卻暴露了她的真實情緒。
殘生整個兒狗哆嗦了一下,急忙鑽進了葉佩霖的懷裡。
“不是。”葉佩霖笑着搖頭,心道這小丫頭果然挺在意他的臉的。
“你自己說,還是我去查?”洛可歡怒意漸生,倏然冷下臉來。
這個粘人精,她是欺負慣了的,斷沒有讓旁人也欺負的道理。
何況她素日與葉佩霖同進同出,這不擺明了打她的臉嗎?
“藏劍峰的仟元,另一個我叫不上名字,長得挺猥瑣的...”葉佩霖話音未落,就覺面上飓風刮過,且懷裡一空。極目遠眺才找到拎着殘生瞬身老遠了的小丫頭...
洛可歡怒發沖冠、一往無前的模樣,顯然是要去藏劍峰找人幹仗去。
那麼大一條狗,被小小的人兒捏着後頸的皮毛,連掙紮一下都不敢,着實好笑。
葉佩霖回身朝着驟然起身的二人承諾‘我定不會叫她出事’,而後催動靈力狂奔而去...如今他的修為根本無法禦劍飛行,就更别說使用禦風術了。
身後二人不遠不近的跟着,氣息收斂了很多。
葉佩霖心知自己的話無足輕重,并不能夠令護崽心切的兩個人放心。
且說洛可歡氣勢洶洶的拎着殘生上了藏劍峰,逢人就問‘知不知道仟元在哪兒’,直找了半個時辰才尋到仟元所在。
彼時仟元正往鑄劍爐附近搬運材料,忙得熱火朝天。
“你是仟元?”洛可歡捏着殘生的手已然在暗暗蓄力。
“...你找我?”仟元擡手抹了一把額際的汗水,待看清來人不過是個煉氣中期的半大丫頭,立刻心生不滿,“...你是誰的親傳弟子?怎麼這麼沒規矩,不知道叫我一聲師兄...”
話說這丫頭怎麼拎着殘生啊...就沒見殘生在誰手裡這麼老實過。
正思索間,胸口蓦地一痛,似是被千斤巨石砸中。
仟元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個不知道哪兒跑來的瘋丫頭,用殘生砸他呢!
瘋丫頭行動之間,系在她腰帶上的羊脂色玉牌就露了出來。仟元這才意識到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一腳踢到秦斬肺管子上,讓他顔面盡失;好好的卦修不當,去當苦逼符修;還因為一個雞腿在飯堂大打出手,将人家的皮肉生生咬下來一塊的洛可歡。
這這這...
一邊是混不吝的風雲人物洛可歡,一邊是師父的愛犬...仟元一時間犯了難。
旭禾那個老怪物,是沒人想要招惹的;他師父麼......對殘生的愛肯定比對他的多。
仟元:“洛可歡,我似乎沒招惹過你吧。”
洛可歡:“打狗還得看主人。”
仟元:“?”
殘生被砸得狗眼昏花,不滿的哀嚎了兩聲,之後狠狠咬上仟元的大腿根。
洛可歡見仟元被殘生限制住身形,又似是猶豫不決不願朝殘生下手,索性從介子囊掏出一張二師兄給的爆裂符,瞬步上前塞進仟元的懷裡,扯下殘生掉頭就跑。
身後傳來轟然炸響,而後便有一股熱浪将洛可歡和殘生推出幾丈遠。
待葉佩霖、關山月和淺光趕到時,仟元已然被炸得面目全非......
*
思過崖之上,有三根随風擺動的粗藤。
粗藤們的一端系在思過崖崖頂的一顆幾人都無法合抱的老樹之上,另一端則是分别挂着洛可歡、葉佩霖和殘生。
“這是什麼狗屁宗門,憑什麼讓我們在這兒倒吊着,卻讓仟元去照顧奔雷鳥?”洛可歡被吊得頭暈眼花,手腳發麻,仍是氣憤不已。
葉佩霖強忍着眩暈和惡心耐心解釋:“奔雷鳥的糞便奇臭無比,而且會不受控制的激射出雷電...仟元的懲罰是比我們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