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狠咬了一口:“這次偏讓他們聽到!”
谷劍蘭如被浪花拍打的小舟,在林琢之的臂彎裡起起伏伏,她攔下扯住她裙擺的手,指甲掐進他的手背。
可為了方便鑄劍,谷劍蘭的指甲又短又平,掐在林琢之手背上像是在撓癢癢,林琢之被她搔到了癢處,一把将她的鮮裙扯下來,膝蓋抵在她的腿間,換得谷劍蘭更高的驚呼。
“等等!我有話說!”谷劍蘭保着這一瞬間的清醒,踢開林琢之,“我還在守喪,不得尋歡作樂!”
說完這句話,她更清醒了:“服喪期間行樂,視為不孝,之哥哥不希望我心裡内疚的對吧?”
林琢之揉揉被她踢中的胸口,笑道:“那你在牢中那般對我,就沒考慮過這一點?”
谷劍蘭被他說得一愣:“我當時……當時隻是……”
隻是試探他,賭他絕對不會對自己做什麼。
林琢之趁她發愣,又撲上來壓住她:“不該清醒的時候偏偏清醒過來了,若谷伯伯托夢,你便告訴他是我逼迫的你,一切非你自願!”
說完他俯下身含住她的唇,認認真真吮吸起來,谷劍蘭掙紮不得,嗚咽被堵在喉頭,難受得想哭。
可林琢之興緻高漲,對她不依不饒,磋磨了許久都沒打算放過她,好在他聽進了谷劍蘭的話,隻親吻,其他的什麼都沒做。
充滿暧昧聲響的房間裡冒出一道輕微的摩擦聲,像是小鼠竄過了房梁,轉瞬即逝。
床上的動靜漸漸停了,林琢之掀開帳子。
“去報信了。”
林琢之合上帳子,翻身下來平躺在谷劍蘭身側,二者此刻皆身體發燙,喘息連連。
他拿過床邊蘭劍,在自己小臂上劃了一劍,再将血滴到榻上。
被褥攏了上來,林琢之側身抱住谷劍蘭,今夜攬她就寝。
“她……”谷劍蘭緩過勁兒,歎道,“她又該彈劾我了。”
“彈劾你什麼?”林琢之湊到谷劍蘭頸側,輕嗅她的發香,“彈劾你守喪期間尋歡作樂?”
谷劍蘭阖着眼,搖搖頭:“彈劾這個沒用,她定有後招。”
話音剛落,大門忽然被人推開,有人踉踉跄跄走進來。
來人似扶着門框緩了少頃,才開口問道:“大人,你、你還好?”
是桑嫩的聲音。
谷劍蘭壓下喘息,盡量語調平穩:“還好,你來便來,怎麼推門都不出聲?”
“奴、奴婢以為……大人被欺負,趕着來幫忙。”
她似是疼極了,話音才落,便低低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谷劍蘭聽到,但仍裝作若無其事:“我沒事,你下去吧。”
“是、是……”
桑嫩緩緩掩門,行路一步一頓,如來時那般踉跄。
她的聲音漸漸遠去。
林琢之思索片刻,猶豫着開口:“劉懷召幸她了?”
谷劍蘭很肯定:“沒有,焦頭爛額的時候,怕是沒時間召幸嫔妾。”
“那她是……被人打了?”
谷劍蘭沒回答他,長歎了口氣:“這次我與國師隔閡更深,也不知,她會怎麼對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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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琢之沒想到,僅僅在次夜,谷劍蘭就被劉懷召了過去。
劉懷怒氣難消,看着她,眼神憤恨淩厲。
谷劍蘭察覺盛怒,撩袍跪下,還沒出聲,劉懷便急着質問她:“谷大人,你何故拿桑嫩撒氣?”
谷劍蘭聞言一驚,擡起頭來,滿眼疑惑:“下官何時拿她撒氣?”
“朕已經處罰了國師,這事兒就當翻篇了,你何苦對付一個無辜的宮女?”劉懷将一條軟鞭與血衣朝谷劍蘭擲去,“你還不承認?你自己看看,這是不是你那條帶刺軟鞭抽出的傷痕?”
血衣砸在她臉上,林琢之将其奪過,欲替谷劍蘭出頭:“劍蘭哪裡來的軟鞭?”
“這是我的東西。”谷劍蘭按下林琢之的手,“但事情不是我幹的。”
“你們昨夜……”劉懷欲言又止,最終甩袖咽下了後半句話,“人之欲望,朕可以理解,但借破壞欲望施展報複,朕不可原諒。”
林琢之聽得雲裡霧裡,正思索劉懷此話何意時,谷劍蘭給劉懷磕了個頭:“下官謹記,但下官未行之事,絕不承認。”
“不是你還能有誰?剛剛受完刑的梁大人?是她鞭笞桑嫩,來栽贓你?”
谷劍蘭面色沉靜,仍舊道:“臣不知。”
“昨夜桑嫩帶着渾身鞭傷來尋朕,才到寝宮門口就昏了過去,你當她頭上沒人護着,朕又極其信任你,所以才敢這麼為所欲為?!”
劉懷把話說得如此嚴重,谷劍蘭卻不見慌張,她斂眉垂目,隻回了一聲:“不敢。”
林琢之捕捉到劉懷話裡的漏洞,忙道:“桑嫩一來到寝殿便昏了過去,所以陛下隻是通過她身上的鞭痕來判斷是劍蘭動的手?”
“于情于理,隻能是谷大人,若不是昨夜太晚,今日政務太忙,朕不會到現在才将你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