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大家都這麼說的。”
“媽媽不會相信了吧?”于霜兒輕輕一笑,風姿盡顯,親昵的拉住林老鸨的胳膊,“媽媽就早早的把霜兒的賣身契準備好,等着拿百兩贖金吧。”
“要等幾天?”
于霜兒肯定道:“最遲三天。”
林老鸨的眼中閃過一絲同情,但在看到于霜兒那張嬌嫩的臉上後,同情之意化為了貪婪,她搖着頭道:“行,那我就等着拿贖金。”
離開了屋子,林老鸨低聲對身邊的龜奴道:“看好了她,别再讓她出去了。”
望春樓外,錢坤和護衛看着于霜兒和跟着于霜兒的人進了望春樓後就再沒出來,一直等到宵禁,他們二人才打着哈欠回了府。
春月比他們先回來,将打聽來的事兒告訴了董玉婷:“奴婢請了兩個幫閑,讓他們走了一遭望春樓,打聽清楚了那個于霜兒的消息。她爹原本是個縣令,後來犯了錯,家中男子砍頭,女子流放,不知怎麼的,她就成了望春樓一名清倌,因為長得好,又會彈琵琶,京城裡有些名氣。三老爺和他那些朋友聚會,有時就會花錢讓望春樓的清倌去彈琴唱曲。”
“啧。”董玉婷食指敲着桌子,“你去把這件事告訴老太太吧。”
春月有些猶豫:“那三老爺的事兒要不要說?”
“如實告訴老太太。”
跟着于霜兒這件事是老太太交代的,所以他先去禀報了老太太,再來的吟風院。
董玉婷讓他坐下說,冬枝給他倒了杯茶。
“夫人,于霜兒離開李府後,先去了百香酒樓,然後才回了望春樓。就是小的無能,不知道她在百香酒樓見了什麼人,但是那酒樓一定有問題,于霜兒進酒樓後,就直接去了後院。我們跟着她的時候,還發現還有兩個人也在跟着她,那兩個人跟着她進了望春樓就一直沒再出來。”錢坤仔仔細細的說道。
董玉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行了,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我記得你喜歡喝茶,等會讓秋荷給帶幾包老君眉回去。”
錢坤忙笑着道:“不辛苦不辛苦,多謝夫人。”
秋荷送走了錢坤,回到董玉婷身邊,給她揉着腦袋:“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夫人累到了吧。”以前原主看完賬本就頭疼,得有人替她按摩才好受一些。
董玉婷笑着道:“你今天不也忙前忙後,行了,坐這兒休息一下吧。”
秋荷臉色通紅:“這,不合規矩。”
“坐下吧,這裡又沒有旁人。”董玉婷不以為意道。
秋荷心想:這也是夫人信任她的表現,于是才坐到了椅子上,不過隻坐了一點點,像蜻蜓點水似的,如果有人突然把她椅子抽走,秋荷都不一定會倒下。
董玉婷随口問道:“三夫人那邊如何了?”
秋荷恭敬的回答道:“三夫人已經服了藥睡下了,奴婢離開之前,看三夫人比白天好了許多。”
董玉婷想起那個失魂落魄的女子,就歎了口氣:“你明天去翠微院,讓下人好好照顧三夫人,有什麼需要的盡管提,需要什麼藥材就去庫房取就是了,不用再來多問我。”
春月去了蘭竹院禀報完後回來,董玉婷問了問老太太說了什麼沒有,春月回憶着說:“老太太什麼也沒說,隻說知道了。”
董玉婷略微颔首,也讓春月坐下,一直站着給她說話多累。
春月活潑直率,沒多想就坐下了,她見董玉婷沒再提這件事,忍不住問道:“夫人,現在可怎麼辦啊?”
董玉婷挑着放在框裡的線,從中選她喜歡的顔色,最近她想培養一個愛好——繡花。這放在前世,她哪裡有時間去悠閑的繡東西,今世卻無聊的想找些事情來做,好把時間打發過去。
“什麼怎麼辦?”董玉婷頭也不擡的說。
“就是于霜兒上門來的事兒啊,現在京城的百姓恐怕都在說這件事。大老爺生死未蔔,結果又鬧出來這事兒,不知道有多人看咱們李家的笑話呢。”春月唉聲歎氣。
董玉婷好笑道:“你操心這個做什麼,也不會少了你月錢。這事有老太太解決,咱們就等着看吧。”
秋荷關切道:“夫人,天色晚了,您要想挑線,明天再挑吧。”
董玉婷想了想,這平白得來的視力可不能再給毀了,于是将挑好的線放在一邊,剩下的放回框中,再一并交給了秋荷,由她放好。
春月小聲道:“那夫人不做些什麼嗎?老太太會不會對夫人有怨言?”
“老太太未必想讓我去插手。”董玉婷微微一笑,“再說了,三老爺還沒回來,他惹出來的麻煩,讓别人給他去解決?”
秋荷和春月面面相觑,不再說這件事了。
蘭竹院裡,老太太将于霜兒拿來的紙一一鋪開,她當時氣急,揉成一團,上面的字迹有些變形。
在于霜兒拿來的寫有情詩的紙邊,還放着一摞紙,沒有皺巴巴的痕迹,上面的内容也是前朝詩人稱頌風景的詩句。
她把這些紙和玉佩一起交給王媽媽:“去找個信得過,有眼力的師傅,看看這兩樣東西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