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聞言淡淡地回道:“不能。”
餘響:“……”不能那你說個屁。
還浪費他半分鐘。這半分鐘他都可以背……好吧好像也不能背什麼。
餘響失望地歎了一口氣。
“既然可以互背那找别人也是一樣的吧?”他失望之餘又想了想,嘴裡碎碎念着。
“你隻能找我。”江辭掃了他一眼,“課代表是這麼說的。”
“她什麼時候說的?”
“在你遲到的前幾分鐘。”
餘響被噎了個正着,賭氣似地把頭扭到一邊,心說眼不見為淨:“你閉嘴吧,别耽誤我背書。”
“如果你可以保證今天之前能背出來,我可以破例給你提供一個假證明。”
餘響一下子就轉了回來,秉着最後的倔強說:“中午前就可以。”
“好,一言為定。”
警報就此暫時解除。
但flag也因此立下去了,要是中午放學前沒背出來那就丢臉丢大發了。
雖然他這人素來臉皮厚不怕丢臉,但他不是很願意在江辭面前丢臉,甚至還會有莫名其妙的勝負欲。
早讀結束後的第一節就是英語課,換做平時他早都該困的找不到頭了,這回卻強行打起了精神在偷摸背書。
老師還在上面激情點名表揚已經背完的同學,餘響愣是一個字沒聽,争分奪秒地将那些單詞塞進腦子裡。
“餘哥你居然背完……了?”前排的張淼和隔壁組的方承羽在表揚名單裡聽到了餘響的名字,同時驚訝地往後看,在看到餘響此刻微皺着眉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都迷茫了。
這是在幹什麼?
他們還沒來得及琢磨,江辭就瞥了過來。
一碰到江辭的目光,兩人就跟突然被開水燙了一下似的馬上扭回頭,裝作無事發生。
江辭:“……”這倆人八成有病。
經過餘響一整節英語課的不懈努力,在大課間的時候終于是背的差不多了。
他們學校實行的是分段跑操,每個年段跑兩天,高一一四、高二二五、高三三六,今天沒輪到高二年段,而餘響在上完一節英語和一節數學後困的頭昏昏沉沉的,趴在桌上就睡了。
大課間時間很長,班上那堆男生大多都趁着這個機會結伴下樓去球場打球了,剩下的人要麼去奔向了小賣部要麼還在廁所排長隊,教室裡隻剩下了睡覺和自習寫題的,一下子就安靜了不少。
“江辭,這題能教教我嗎?”
“我看看。”
盡管餘響很困,但旁邊一有動靜他又忍不住豎起耳朵聽。
“要先求導,你第一步就錯了。”江辭低沉又很有磁性的聲音就在離他很近的地方。
大概是因為江辭說話跟他人一樣平靜,所以一點都不顯得吵。
“我去試試,謝啦。”
“嗯。”
腳步聲漸遠,旁邊隻剩下了江辭筆尖在紙上寫字的輕響。
餘響安下心,放空腦袋準備再一次入睡。
“江辭,吃芒果嗎?”
這聲音餘響認得,應該是坐在他們隔壁組的一個女生,叫甯安妍,長得還蠻漂亮的,說話細聲細氣成績也好,暗戀她的人很多,經常三天兩頭上學校表白牆。
隻不過都沒有結果——就餘響看來人家一門心思一半在學習,另一半在江辭那。
雖然不關他的事,但他就是莫名不爽。
“他芒果過敏吃不了芒果。”餘響慢悠悠地睜開眼,語氣慵懶,“搞不好還容易進醫院。”
甯安妍端着果盒的手指收緊,下意識地輕咬唇瓣。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她憋了一會兒,轉念一想覺得餘響也可能是故意搗亂,仍保持着懷疑态度。
“因為他之前面無表情地吃了滿是芒果的芒果千層,是我送他去的醫院。”餘響撩起眼皮,對她這種不信任的神色有些不滿。
咋的我還能騙你不成?
雖然确實有那麼一丁點故意的成分在裡面就是了。
“花了20塊錢的巨款打車。”餘響緊接着又補充道。
江辭筆沒停:“我後來不是給你報銷了?”
餘響理直氣壯地回怼:“你隻報銷了車費又沒給我報銷我精神損失費。”
江辭:“?”
“我那時候在打遊戲,一聲招呼不打的就挂機了,不僅被隊友罵了還扣了我十幾分的信譽分。”
江辭啞然片刻,最後放下筆望了餘響一眼:“你要多少,我補給你。”
“咳。”甯安妍眼看這兩人逐漸忘了她的存在,适時地出聲彰顯了一下存在感。
“謝謝。但是我的确芒果過敏。”江辭半轉過臉禮貌地對她說,“但是他不過敏,你可以分他吃。”
餘響:“?!”好一個禍水東引!
“哦對,餘響你吃不?”甯安妍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單獨問江辭吃不吃芒果的舉動目的性過于明顯了,臉上不由得閃過了一絲尴尬。
自高二分班以來班上的同學都是已經相處了一個多學期的,混熟了經常會互相分享零食或者水果,除非互相看不順眼,不然都是見者有份。
而她剛才隻問了江辭,忽略了不知道是被吵醒還是根本沒睡着的餘響。